半个月后。上午八点。《兰亭居》休息室内,沈愈手捧一本介绍明清家具鉴定的大部头细细品阅者。看其专注的样子,应该是对书中的鉴定知识很感兴趣。这些天,天天下雨,沈愈除了陪陈广南去了一趟外省外哪里也没去,就是守在店里读书充电。今天天气不错,天高云淡,阳光明媚,一扫之前半个月的阴雨连绵。打开窗户,拧开音响,看看书籍,小生活不要太滋润。自从把隔壁也租下来后店里宽敞了太多。蓝雅的家居设计天赋也充分展现了出来,除了重新划分营业区与会客区外,她跟柳艳以及沈愈的两间休息室装修的堪比星级酒店。沈愈也舍得下本,装修费用直接丢给蓝雅十万块钱。所以每间不过十六平米房间的装修费用高达五万块,每个房间内都有全套的影音设备。还有席梦思大床,顶级品牌的环保收纳家具,静音空调,环保墙纸,环保实木地板,反正一切都是用市面上最高档的。最重要的是两间休息室都有窗户,要不是因为蓝雅与柳艳晚上会在店里休息他住在这里不方便,沈愈甚至都不愿意回祖宅了。哒、哒、哒……随着一阵高跟鞋踩地的蹬蹬声,柳艳挽着蓝雅有说有笑的从店外走了进来,每个人手里还有一把大众车的车钥匙。俩人脸上带笑,看起来心情都很好。沈愈抬头一看,“有车开这么高兴啊?”一阵香风吹过,柳艳身体前倾一把就挽住了沈愈的胳膊,吐气如兰,“当然了,三十多万的车,让我们自己买可买不起,现在能在店里开当然高兴了,谢谢老板。”柳艳这种自来熟大大咧咧的性格让沈愈很是头疼,他一边抽出胳膊,一边苦笑了一声,“艳姐你再对我这么亲近,咱这古玩城的那些小年轻可就要视我为公敌了。”柳艳现在在古玩城有“兰亭一枝花”的称号,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古玩城的那些男店员之前哪看见过?之前还有不少以各种理由来要微信或者电话,但是柳艳对他们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久而久之也只敢在远处看看了。至于这辆车并不是沈愈买的,而是陈广南送的,一辆2.0t大众迈腾顶配轿车,价值三十万。前几天陈广南登门求沈愈帮他去外省一个老藏家手里买几件古董,沈愈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去了之后才发现是个局。也不能完全说是做局,但大大小小也算是一个坑。大致就是古董真假参半,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赝品一水的高仿,有数件还是旧仿,很难分辨,其中有一套明代黄花梨材质的屏风,屏风为隔扇造型,共有四件,陈广南极为喜欢,如同惦记李海洋的红木架子床一般,他对这套黄花梨屏风早已垂涎已久。八壹中文网沈愈去看了确实是花梨木的,但是否为明代的存疑,因为品相太好了。动用特殊能力看了一下,有一团微弱的蓝色宝光,证明应该是清末这块打造的。但是屏风的包浆厚重,也是典型的明代款式。单凭肉眼很难分辨真假,更别说用证据证明了。但是既然跟着陈广南去了,不可能让他把赝品当真品买回来。沈愈细细观察了一番,发觉每一扇屏风上都有一首古诗,而在第三扇屏风上沈愈就发现了漏洞。这上面的古诗是宋代着名诗人叶绍翁的一首《夜书所见》。宋代古诗出现在所谓的明代屏风上本来是没问题的。但是夜书所见诗名上的繁体字“书”字,刻成了简体字的“书”。而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中的“叶”字,也刻成了简体字“叶”。就沈愈这个发现让陈广南避免了至少八百万的损失。陈广南当然很感激沈愈,所以回来后二话不说就送了店里的一辆迈腾车。沈愈有自己的奥迪s7自然不需要,索性就放在了店里让蓝雅她们开,反正在地下车库足足有三个车位也不怕放不下。“不是有三把车钥匙吗?等小鱼学了驾照后,你们正好一人一把,谁有事开就行,油钱保养都是店里出。”沈愈这话一说出口,不管是蓝雅还是柳艳都是高兴的很,毕竟有辆车太方便了,而且还是几十万的高档轿车。“另外,平底鞋随时放在车上,爱美可以,但是开车必须换鞋,安全第一!”沈愈又叮嘱了一句。“知道了老板,谢谢老板关心。”俩人都是甜甜的冲沈愈抛了一个媚眼。沈愈直接无视,继续看书。自家老板年少多金又帅气,更是大方,俩人自然是打心里高兴。但是她们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沈愈肯定不是她俩的菜,有裴玉琴与李晴儿在还轮不到她们心里有想法。“老板,徐先生来了。”站在门口的蓝雅突然朝沈愈喊了一句。这个徐先生单指的是徐多福,沈愈奇怪的回了下头,蓝雅是知道自己与徐多福关系的,这大白天的喊这么一句不显得生份了吗?但见蓝雅脸色有些古怪的时候,沈愈觉得有些不对就站了起来。“嘶……”见到徐多福,沈愈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徐多福头包的跟个粽子一样满是白纱布,“胖子,这是怎么了?被人给揍了?”“嘿嘿!”徐多福尴尬一笑,想揉揉头缓解下尴尬的气氛,却是正巧碰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兄弟,我说我在澡堂子里洗个澡不小心滑倒了,然后头撞在墙上磕成这个熊样你信吗?”“家里的,还是外面的?”“外面的。”沈愈满脸肃然之色,“信,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会不信呢?就是嫂子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柳艳与蓝雅却是一脸的鄙夷之色,俩人不搭理徐多福直接去了休息室外面。徐多福见此露出一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表情,“老弟,我真就是去洗澡运气不好滑了一下,那澡堂是我高中同学包下的,我也不可能让他赔我钱,只能自己认倒霉了。“不过被你说中了,你嫂子不但没陪我去医院,还拿擀面杖要揍我。”“拍ct了吗?”“没有!”“核磁共振呢?”“哎,别提了。”沈愈纳闷的问,“别不提啊,你别说你连做个核磁共振的钱也没有啊。”徐多福拉出一张椅子坐下,“我从小到大是第一次做核磁共振,开始还觉得挺好玩,但是躺下后等医生把我的头部固定好推进机器时我就不淡定了,感觉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最后我只能是大喊,但是检查室内只有我自己,我只好急速摆动身体,医生赶紧过来放我下来,让我去外面喝点水走走路适应适应。还安慰我说有些人就是这样,第二次就好了。可是我有点对不起他,反反复复五次都没做成,医生那眼神就别提了,就连外面排队的大爷大妈都鄙视我胆小。”沈愈给徐多福倒了杯茶,“你这是幽闭恐惧症,就跟恐高症差不多,适应适应就好了。“对了,昨天刚通了电话,你昨天怎么不说这事?走,我带你去找李伯伯,让他给你看看。”“不去了不去了,要不是今天找你有事我都想伤好了再出门的。”徐多福赶紧摆手拒绝。“什么事啊不能在电话里说?”“是我爷爷想见你。”沈愈喝水的动作为之停顿了一下,他抬眼看了看徐多福,“徐老想见我?”“嗯,他想让你加入楚州古玩收藏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