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威特和赫敏离开很久之后,哈利、罗恩和金妮才活动僵硬的四肢从灌木丛后边爬出来。
“睡衣都湿了。”罗恩抱怨起来。
“你们都看到了吧。”哈利惊魂未定,用迷幻的口吻低声说,“德威特和更邪恶的东西做了交易,他用一个无辜的灵魂换取恶魔的造物。”
德威特当然不会让这三个追踪者听到心脏护身符的真正用途,他只会泄露几个有意思的词儿。
“界外魔,”哈利呢喃道,“你们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故意挑逗追踪者们的无意义线索,却被哈利奉若珍宝。
金妮和罗恩一起摇头。
“德威特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更进一步地开展行动,”哈利坚定起来,振奋起来,说道,“明天我们要重新集合!这次,就算是弗雷德和乔治也不可能再找到开脱的借口了!”
弗雷德和乔治确实找不到理由反对哈利的调查了,当他们正式决定帮助哈利时,立刻就提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城堡的管理员A2。
紧接着,他们给出问题的答案,带着哈利、罗恩、金妮和卢娜去了有求必应屋,略去对这个屋子的介绍,里边的场景更新成富有神秘感的会议室,每个参会人员都有一个位置,围着一张深棕色的桌子坐着。
这边的会议开始了,另外一边的也弄明白了那颗心脏该怎么用。
“真的要再来一次吗?”赫敏现在已经不怕了,她看起来在担心,实际上更像是在跃跃欲试。
“再来一次,”德威特肯定地说,“我们把时间放在周末,假借去霍格莫德的名义外出离校,然后再给他们一个跟上来的机会,让我看看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噢,看来他们找了个好地方。”
“怎么了?”
德威特简单地说:“我本来安排了一出由A2负责,和他们在城堡内猫捉老鼠的戏码,本来还对其中的力度有些难以把握,但他们新找到的地方……叫什么有求必应屋……有些太安全了。”
“给你省事了呗,”赫敏笑道,“我听说过那个地方,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地方。”
“在八楼。”
“有空了去看一看。”
“可以。”
“那现在呢?”
“先听我简单讲一下吧……哎,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就是离开,然后找,然后摧毁,整个过程中要注意不能被跟丢了,剩下的……即兴发挥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真相?”
“什么真相?”德威特简单地舒展双臂,“我从来没有隐瞒,甚至还给了他们引导,所有的想法都是他们自己产生的。”
“会不会……太过分了?还是说——你其实对他们也有些不满?”
赫敏的话不由得让德威特叩问自己的真实想法,他收回双臂,坐回椅子上,捏着下巴说:“啊,你这样一说,大概我的心里多少也是有点怨言的。”
“哪方面的?”
“比如——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呢?”
不等赫敏发表看法,德威特终于有了决定:“那就以他们来质问我为界限吧,只要他们来问,我就会全部告诉他们,如果不问,那我就会当作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觉得呢?”
赫敏心生同情,但她还是说:“我当然是支持你了。无条件的。”
故事本应该在周六展开,但在周六之前,霍格沃茨的公告栏张贴了一张新的公告,内容是乌姆里奇升职了。
来不及对付乌姆里奇了,哈利虽然无法理解魔法部的决策,但对比德威特这种“更大的邪恶”,他做出了取舍,带领其他成员,一直准备到了周六,尾随德威特和赫敏来到了霍格莫德,看着两个人站在一棵五人合抱粗的树前。
“他们在干什么?”哈利问道。
“这里我记得没有密道。”弗雷德和乔治也不知道。
很快,树干上出现了一个树洞。洞口慢慢扩大,最后大到够一个人半蹲着钻进去后停止扩张,其边缘的新旧程度就像这个树洞打从树一发芽就在那儿了。接着,树洞里浮现出彩色的漩涡,德威特和赫敏走进了漩涡里。消失了。
“这……这……这是什么!”罗恩蹦了起来叫,“那是飞路网?!”
“显然不是,”金妮粗暴地反驳道,“那是没见过的魔法。”
“我们最好要加快决断的速度了,”卢娜轻飘飘地提醒,“你们看,洞口正在慢慢收缩。”
来不及多想了,有没有后路也不重要了,格兰芬多的学生没有不敢干的事,他们马上就冲了过去,钻进了树洞里。
仅有走在最后的卢娜,在通过树洞跨越空间消失在原地的最后一刻,隐约听到了爱丽丝的叹息。
树洞的另一头是一个荒废的破屋,其产权归属于费埃尔女士,并在地下做了扩建,算是个物资充足的多功能据点,可以生活可以避难可以做实验。为了减少哈利一行人暴露的机会,传送的落点特意被临时隔了起来,竖起墙封闭成一间小屋,还在小屋门口放了架另一侧试验台前的人。
“位置确定了吗?”哈利几个人摸过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开头,只能听到赫敏这样问。
“确定了,”德威特的声音低沉清晰,“一个在古灵阁,一个在布莱克家族的老宅。”
“我们先去哪个?”
“古灵阁吧,”德威特不用看都能确定几位不速之客的位置,他朝赫敏伸出手,“时间紧迫,出发吧。”
为了避免据点的布局和储备被弄乱,德威特继续刚才的离开模式,他在离开的地方放置可以再使用一次、且有时间限制的传送水晶——就像门钥匙——好让哈利几个人一起跟上来。
落点是在古灵阁的正门口。
周围人来人往,大多身穿黑袍。古灵阁的大门还是老样子,而在哈利几个人到来之后,一些经过他们的人会偶尔投来奇异的目光——霍格沃茨还没到放假的时候,怎么会有小巫师忽然出现在这儿?
“人呢?”哈利无暇顾忌旁人的注视,他感觉周围全是人,却没一个是他的目标,每个人都在看自己,那一张张脸,或男或女,或老或丑,渐渐的,人们认出来了,开始议论了。
“这是不是哈利·波特?”
“看他头上的伤疤。”
哈利拉上了长袍的帽子,对朋友们说:“我们跟丢了!”
弗雷德和乔治正要开口,可天色忽然暗了。
暗月在对角巷的天空冉冉升起。
隔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