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蔡瑁最没有想到的,自己倚为心腹的军师郭闿在危急关头居然把刀口调转朝向了自己。短短片刻之间,蔡瑁、蔡和二人死于郭闿药酒之下。等到祖逖找到这里的时候,这二人都已经凉了大半截。“在下郭闿!愿向荆州牧大人引颈受降。”郭闿跪在地上,向着祖逖说道。“带走……”祖逖看着蔡瑁的尸体,心说这家伙也太狠了,如果自己记得不错,他可是蔡瑁的军师,颇为倚重,居然……此时的刘琦正在看着士兵们整理战场,此刻的密林都烧的差不多了,为了防止火势进一步扩大,刚刚刘琦还下令众军从周围溪流取水,浇灭火焰。在林子中的一个低谷中,几名士兵找到了一个类似囚车的东西,里面还躺着一个人。“快!将他带到主公面前!”囚车里的人正是蔡瑁麾下大将张定边,此刻被士兵发现,火速抬,到了刘琦的面前。“定边将军!”刘琦有意将张定边这员良将收为麾下,此刻见到了张定边居然这么快就被找到,自然是不胜欢喜,他顾不上其他,两三步走到了关押张定边的囚车前,下令左右将囚车打开。“定边将军!”刘琦拱手向张定边施礼:“无碍吧?”“是刘琦公子。”张定边此刻头发散乱,但是眼神却依旧犀利而有神。他将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冷笑了一声:“蔡瑁不听我言,果有今日此败。”刘琦将张定边扶起,为他整理着脸颊上的碎发:“将军与令兄都是我荆襄栋梁,为何失身从贼?蔡瑁有眼无珠,不识将军才能,如将军能弃暗投明,在我麾下效力,其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我等共建奇勋,必当浮一大白啊!”张定边显然对刘琦的礼遇并不感冒,他冷哼了一声,伸了个懒腰,不顾身边士卒的阻止,又重新回到了囚车中。看着刘琦的眼神,张定边道:“我是不会投降我主公的敌人的,所以我劝公子还是速速斩我,免得以后等我逃出去,再与公子为敌!”“你这贼子!”此时,刘琦身边的赵大眼忍不住了,本就性格粗暴的他上前,破口大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物?不过是个兵败被囚的贼将而已,亏得我家主公如此礼遇你,可是你呢?却是如此的不识抬举!你知道么!这要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要把你给碎尸万段了!”“这不是我袭营那日,差点被我杀死的敌将么?”张定边瞥了赵大眼一眼,满脸的不屑之色:“就你这种货色,也配如此和我说话!”“你也太狂妄了!”张定边掩饰不住的狂傲就是连展昭都看不下去了,手指触碰到身上的剑鞘,怒目而视。“主公!”被张定边如此羞辱,赵大眼又想起那日夜里,张定边前来劫营,自己和他交战的事情来,没想到他竟然拿这件事情来羞辱自己,当下就要气的拔剑将张定边砍了:“这等人,还留他作甚!让我一剑把他剁了,扔到这山里喂狗,省得麻烦!”“住口!”刘琦眼神一凝,呵斥了赵大眼一句,扭头看向了囚车里的张定边:“我先不强求将军,请将军认真考虑一番,事后我再来与将军谈。”此事就这么暂且搁置了起来,刘琦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要想真正让张定边这头猛虎对自己心服口服,就不能只停留于简单的口头之上,而是要用行动感动他,收服他。刘琦安排了几名士兵专门看守张定边,随后便见到了祖逖押着郭闿以及蔡瑁、蔡和二人的尸体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公子……公子……不……荆州牧……荆州牧大人!”郭闿见到了刘琦,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刘琦面前,恨不得当场跪下:“罪人郭闿,完全是被蔡瑁这厮胁迫,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从贼,绝不是成心与公子作对!请明察啊!”说着,郭闿急忙回身指向蔡瑁的尸体:“好在罪人及时悔悟,已将蔡瑁二人尸体呈送在此!万望公子恕罪啊!”看着躺在那里的蔡瑁的尸体,刘琦叹了口气,他原本怎么着也是荆州的一员大将,却没想到在这一世成为了自己的敌手,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郭开这个奸贼的手上。“蔡瑁啊蔡瑁!你的命真是不好啊!”刘琦蹲下来,将蔡瑁那双微微睁开的眼睛合上,他那惊疑的瞳孔中,仿佛还在继续着死亡前的不甘和挣扎。刘琦叹了口气,低声道:“也是你合该倒灶,张定边这等良将就不必说了,就是宇文化及,虽说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是有点本事的,可你竟然偏偏任用郭开这般人当自己的军师,你不败谁败啊!”刘琦斜了一眼,看到郭开还在不住地叩头请罪,目光不由得陡然变得凝重起来,站起身来:“郭闿,你要我如何饶你!”这语气生冷而坚硬,和刚刚刘琦劝降张定边完全是判若两人。这让跪在地上的郭闿内心抖了一下:“公子!都说公子有容人之量,今日我已受缚,并且杀了蔡瑁报答您,为何公子还是不能相容啊!”“嗜杀主子!就是这一点我也不能饶你!”刘琦眼神一凛,对身边的祖逖说道:“下令!郭闿背主求荣,赐其活埋之刑!就当是给……蔡瑁陪葬了吧!”“诺!”祖逖答应一声,带着几名士卒将郭闿带了下去,吓得郭闿屁滚尿流,拼命地想要挣脱,但是他却如何挣脱得开,被生拉硬拽下去,哭喊声也慢慢拉远了。看着眼前的山河,刘琦轻轻叹了口气,道:“蔡瑁虽然背叛了我的父亲,但是他毕竟还算是朝廷封的安南将军。我观此地虎踞龙盘,是个不错的去处,就将他安葬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