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主公。”成都,孟达正在向主公刘璋呈报着刘备在前线和张鲁的战事,这也是刘备从前线派遣回来的使者带回来的消息。孟达正说起刘备在阴平大破张鲁五万精锐,斩杀大将杨柏,并攻占阴平的事情。“那玄德现在兵锋所指向,是哪里呀?”刘璋问道。孟达道:“据回来的使者说,现在张鲁已经退守宕渠河道,准备借此地与皇叔大军相抗衡。刘皇叔刚刚经过了阴平大捷,自然是要挥师北进,与那张鲁决战于宕渠河道,一股平定刘璋啊!”“玄德果然英勇啊!”刘璋将军报放下:“我请玄德前来,真是请对了。你先下去吧……”“那……”孟达一愣,还以为刘璋是忘记了什么:“那回复玄德公的使者……如何安排?”“此事我自有定夺。”刘璋道。“是是是。”孟达只得赶紧道:“在下告退。”孟达一路出了太守府,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平日里自己这位主公一提起玄德来,都是赞赏有加,为何今日玄德立下了如此大功,可是主公却提不起什么兴趣来,甚至有些厌倦之色呢?“最近这段时间黄权大人有没有来过主公的府上?”孟达看了看站在太守府门前值守的卫士,问道。卫士道:“这两天黄权大人来府上来的很勤,几乎是每天都要来一次,每次都要在府上呆上足足一个时辰呢!”“很好……”孟达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摸出一贯钱,塞到了卫士的袖子里面:“你就当我从来没有问起过!知道了吗!”“在下明白!在下明白!”卫士得了钱,自然高兴,忙不迭地答应道。黄权这小子,自打一开始,就是坚决反对刘备入川的,现在天天来主公府上,一呆就是这么长时间,莫不是来吹风,说刘备的坏话的?主公也可能就是听了他的话,态度才有了如此大的改变……孟达一边想着,脚下一边走着,不多时就拐进了一个巷子里。“子度兄。”一人从巷口走了出来,正是别驾张松。“是永年兄。”孟达抱拳道。“怎么样?”张松问道:“这次去见主公,主公态度何如?”“不太妙啊!”孟达道:“现在主公似乎对刘备接连战胜之事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反倒有些忧虑之色,刚刚我在说起这件事情,刘备如何势如破竹,如何大破张鲁的时候,主公也是显得很不在意的样子,而就在刚刚,我问了府门前的侍卫,他说这两天黄权前来府上的频率非常高……”“诶呀!”张松诶呀了一声,看着孟达埋怨道:“子度啊子度!你糊涂啊!主公如此态度,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现在你越是向主公夸赞刘备,主公可就是越不喜欢啊!”“这就是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的道理啊!”张松仰面叹息道:“现在刘备就如同是那根修长的树木,而主公就是风!”“那事已至此,又该如何呢?”孟达一摊手,问道。“现在孝直兄刚刚到了我的府上,你和我一同前去商议。”张松携着孟达的手,两人一路走出了巷子。原来张松早已在这里准备好了马车。两人一起上车,便朝着张松府上驶去。不出张松所料,其实,早在三天前,刘璋就得到了刘备大破阴平,并攻占的消息。只不过这个消息是黄权的密探带回来的。当天,黄权就带着这个消息来到了刘璋府上。“主公可还记得楚怀王的下场吗?”黄权一上来便是如此犀利的问题,顿时将刘璋问住了。黄权接着道:“现在主公的处境和楚怀王相似,但是又胜过楚怀王百倍!那刘备绝非池中之物。他如今大破张鲁便是明证!臣听说他现在的军队已经接近了三万之众。而且刘备在汉中期间,与民秋毫无犯,百姓皆赞扬其军啊!”看着刘璋似乎犹豫了,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之色,黄权接着说道:“现在刘备军威如此强劲,万一他击破张鲁之后,觊觎我西川之地,掉过头来攻打我们,那可如何是好!”“哎……”面对着黄权一股脑的疑问,刘璋叹了口气,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我起初并不知道刘备军马如此厉害,只是想借他的力量去和张鲁抗衡,一方面抵御张鲁,一方面消磨刘备的实力,并没有想让他真的灭掉张鲁。可是现在没想到,张鲁在刘备面前,竟然是兵败如山倒,眼看汉中之地就要尽数归于刘备手中。我唯恐养虎为患,到时候刘备起了异心,南下益州,可就大事不妙了!”黄权见自己的劝说终于有了效果,心中一喜,急忙为主公出主意:“刘备现在虽说是气势如虹,但是他的命脉却掌握在我们手中。粮草!只要我们少拨给或者直接不拨给他辎重补给,任刘备如何厉害,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拔掉了牙的老虎!”“此计还是有些不仁不义啊……”刘璋叹了口气:“现在虽说我怀疑他,但是人家毕竟在外打仗,还立下了如此大的战功,万一我真的断掉了他的粮草,会被天下人耻笑没有容人之量的!”“诶呀!主公……”黄权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刘璋打断了:“好了!此事容我再思考一番,我想用不了两天,刘备也会派使者传信给我的!等消息来到之后,我召集群臣,共同商议对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