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名过去的瘦小修士,似乎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洞府附近了。”
陆玄看了一眼手掌掌心里钻出的灰白眼瞳,眉头微皱。
在碰到沈明诚一行之后已经过去十来天,这期间,他一直将虚空魇目放在洞府外面,时不时通过它分享出来的视野,监视洞府周围动静。
刚过去没多久的那名矮小修士,他印象中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洞府外面,每次都是在数里开外,经过洞府。
“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道这是过来踩点?”
“只是踩到了硬茬,他应该想不到,一个灵植师有着虚空魇目这样的极品侦查宝物。”
陆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心中暗暗想到。
“窥探我,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
他在雷火星洞的租期即将截止,决定临走之前干一票大的,劫掠一名修士洞府,再伪装成邪祟祸乱的场景,再无声无息的离开。
为此,他还特意打听到陆玄只是一名筑基后期的灵植师,洞府里有着大量灵植,又不擅斗法,与外界联络不多,哪怕死去,恐怕要一段时间才会被人察觉。
眼前阵法悄然变化,他任由破禁符引领着,进入阵法之中。
他心中一道惋惜念头闪过,手中破禁符涌现淡淡灵光。
随即,无声无息的来到洞府边缘,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有着玄奥纹路的符箓。
心中刚刚放松少许,阵法里面灵气变化,一个个狰狞高大树人从地面钻出,挥舞着触手一般的青黑枝条,带着泥土气息,狠狠向他抽来。
数十头金色异虫向着他飞速冲来,每头异虫脑袋上长有锋锐刀刃一般的尖角,浑身犹如精金铸成。
刚一进入阵法,并不像想象中顺利通过阵法,耳畔里传来嗡嗡声响。
至于偶尔巡逻过去的天星洞修士,对于他而言问题不大,毕竟雷火星洞面积广袤,又有无数雷芒肆虐,巡逻护卫不可能面面俱到,只能做做样子。
彭七心中暗暗想到。
异虫身躯极为坚硬,哪怕是四品法器,也只能留下一道道浅浅痕迹。
“一名灵植师占据如此大的一处洞府,身家应该极为雄厚。”
“可惜,必须得动用这枚珍贵破禁符。”
彭七自己掌握有一门极为强大的隐匿功法,加上手里有着四品破禁符,可以轻松破开四品及以下阵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洞府中,杀人夺宝,远遁千里。
所以,他在了解到巡逻修士的行动规律后,便选定了陆玄所在洞府。
夜幕降临,一道黑影从阴影里面缓缓出现,目不转睛望着前方洞府。
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可没等他多想,众多异虫就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想到这,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彭七体内灵气消耗小半,才十分费力的将金色异虫全部解决。
在听到雷火星洞有邪祟作乱后,他起初极为慌乱,可许久都没碰到邪祟邪修后,有过不少劫掠经验的他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这是什么阵法?破禁符居然没起到多大效果。”
再之后,各种五行灵兽虚影接二连三出现,轮番向他冲击。
“这是五品阵法!”
感受着体内灵气所剩无几,彭七终于认识到眼前阵法的恐怖。
“道友,在下误闯入阵法里面,还请道友大人大量,放在下一马。”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一边向阵法后面可能存在的修士求饶,一边慢慢后退,打算伺机逃走。
窸窸窣窣中,一道怪异身影出现在阵法远处。
彭七先是一喜,可看清楚身影后,又心中悚然。
身影居然是一头长相诡异的草人傀儡。
四肢细长,灰草缠绕而成的巨大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得畸形的瘤子,灰黑身躯上缠绕着四株古怪藤蔓,每株藤蔓上有着大小不一的箭矢翘立着,使得草人傀儡看上去像一头刺猬一般。
“道友如何称呼?”
彭七缩着脑袋,脸上带着谄媚笑容,衣袖中几枚符箓悄然滑落下来。
草人傀儡没有任何响应,只是用空洞眼眶死死望着修士。
随即,手臂上一条藤蔓猛地伸直,众多箭矢指着彭七。
众多箭矢灵力如同流星划过,瞬间冲到彭七面前。
他有意躲避,可箭矢速度实在太快,体内灵力在刚刚五行灵兽的冲击中已经消耗得干干净净。
整個身躯瞬间被众多箭矢穿透,成了一个筛子一般。
一道绿光从脑袋里闪出,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幻灭五行阵外面。
冲出去还没十丈,绿光就不由自主的原路返回,进入一把白骨为柄,人皮为罩的邪异灯笼中。
出现在彭七意识中的最后一个画面,一名俊秀青年缓缓从阵法里面走出,轻轻拾起灯笼。
还没等他来得及求饶,就被灯笼里无穷无尽的怨魂所湮没,瞬间失去了自我意识。
“小小修士,还敢妄图打我洞府注意,可笑可笑。”
陆玄动作自然的将引魂灯捡起来,嘴角上扬。
一个筑基圆满的散修,还用不着他亲自出手,光凭幻灭五行阵以及掌握四株箭藤的草傀儡,就轻松将其灭杀。
“做得不错。”
陆玄向草傀儡传递过去一道赞赏念头。
“守卫灵田!”
草傀儡闻言,举着四株粗大狰狞箭藤,步伐轻松的回到灵田中。
陆玄来到侵入洞府修士的尸骸面前,先将修士储物袋收好,再极为熟稔的将其尸骸分为一块块。
精血、肌肉、骸骨以及先前的魂魄,全部细分清楚,做到一条龙处理。
“筑基圆满修士的尸骸,灵田里那些邪异灵植有口福了。”
陆玄一边分解着尸骸,一边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处理完一切后,望着地面残留的肉沫血迹,他突然感觉眼前场景有些熟悉。
“上次雷道友怎么说的来着?”
“那侵入修士洞府的邪祟手段极为残忍,修士魂魄下落不明,只留下一些肉沫。”
“竟如此相似……”
“邪祟竟是我自己??”
陆玄脑海中闪过一道荒诞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