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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的这些话让总指挥陷入沉思之,良久才道:“你说的有道理。..《网》但这一步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对不能走的。无论是不是永久的损失,这一步都轻易不能迈出去。因为只要我们还东北坚持战斗一天,就会给东北民众以信心,鼓舞他们坚持斗争的勇气。”
“再说,我们撤走了,被日伪军分割南满的一路军怎么办?自日伪军对下江地区展开大规模围剿以来,我们已经与他们失去联系有一段时间了。除了二军五师之外,一路军主力还南满。我们这一撤走,整个满洲地区就剩下他们还坚持斗争。小鬼子的所有压力就全部压到他们身上。他们的处境会加艰难。”
见到杨震还要继续劝解,总指挥摆了摆手道:“杨司令的心意我领了。你的这一个建议,我会认真考虑。你放心,必要的时候,我会做出恰当的决定的。”
听到总指挥如此说,杨震也就没有继续劝解。他相信,必要的时候,以总指挥多年的游击经验,会做出恰当的选择。自己后世所知道的历史不正是这样吗?不过对于一路军,杨震却是摇摇头。
杨震转过身,从身后一摞子纸抽出一份伪满报纸交给了总指挥道:“总指挥,您看看这份伪满报纸。”
总指挥接过杨震递过来的报纸仔细一看,一向镇静的他却多少显得有些失色,叹息良久道:“原来是他叛变了。这下南满的局势危险了。这个程斌是一路军总司令提拔起来的,是他心爱的爱将。作战勇猛,立下不小的战功。”
“关键的是他对一路军总司令和一路军活动的规律太熟悉。他的叛变,一路军日伪军面前将再无秘密可保。而且失去了一路军战斗力强的一师,失去了一路军总司令亲手创建的这支部队,对于一路军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
对于这个程斌叛变的危害,作为后世来人的杨震所知道的却是要比总指挥考虑到的严峻的多。那位号称南杨北赵,打的日伪军心惊胆寒的一路军总司令的牺牲,就是因为这个熟悉他活动规律的程斌叛变所致。
程斌从参军的那一天其跟随一路军总司令,对一路军总司令本人了解很深,常常凭猜测就能知道一路军总司令的大致去向。程斌对一路军总司令了解到什么程?一听枪声就知道是谁了。
过去日军不敢山林里过夜,所以抗联白天再艰苦,晚上可以喘息、休整、转移。但程斌却带部队晚上连续追踪,这使抗联处境分外艰难,也是抗联战斗力大减的重要原因。可以说,身经战、善于转移的一路军总司令的部队被打散,总司令被穷追不舍难以脱身,如果没有程斌,鬼子根本做不到。
抗联很多损失的将领,尤其是高级将领大部分都是牺牲叛徒手。一路军总司令,一路军一方面军司令员,甚至相当一部分的军师级的干部都是牺牲叛徒的手。对于抗联来说,那些掌握了抗联活动规律、秘营的叛徒的危害,远远高于日伪军带来的威胁。
甚至二路军西征的失利,除了各方面的原因之外,几个军政主官的叛变,暴露了西征部队实力、目的,也是失利的一个主要原因。杨震也就不难理解,为何攻克苇河县城之后,李延平为何对叛徒那么痛恨。甚至不惜以一军之长的身份,枪毙了叛徒之后,还上前一个个的补枪。
看着总指挥看到这份报纸之后,脸上浓浓的担忧情绪,杨震劝慰道:“总指挥,您也不要过于担心。一路军总司令久经考验,实战经验丰富,应该能化险为夷。”
对于杨震的劝慰,总指挥摇头苦笑道:“杨司令不清楚。这个程斌跟随一路军总司令多年,对一路军的活动规律了如指掌,甚至南满抗联的所有地下组织、秘密根据地都他得脑袋。”
“他的叛变不仅仅给南满地下组织带来毁灭性的破坏,重要的是会给抗联的各个根据地都带来毁灭性的破坏。失去了根据地,一路军再日伪军重兵围剿之下,再无休养生息之地。妈的,这些个狗叛徒。”
见到一向给杨震以温尔雅感觉的总司令居然冒出一句粗口,杨震知道对五军一师师长叛变痛心疾的二路军总指挥,对于程斌的叛变加愤怒。
杨震加明白,作为一路军总司令心腹爱将的程斌叛变会给一路军带来什么致命的危险。他的叛变,使得本就孤悬南满坚持斗争的一路军日伪军面前再无秘密可保。
杨震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下道:“总指挥,您觉得就算这个程斌没有叛变,可被分割南满一路军各部还能坚持多久?南满是日伪军腹心之地,日伪军对南满的围剿只会下江之上。一路军的形势与北满、东满不同。”
“二路军与三路军游击区域相邻,甚至有些部队的游击区还交叉一起,相互之间多少还能有些配合。但一路军远南满,兵力有成极分散。我曾听政委说过,一路军的活动范围南到辽宁的本溪、桓仁,北到敦化、东到东边道。”
“这么大的游击范围,虽说增强了一路军的生存能力。但一旦鬼子封锁了交通,一路军也就被完全分割了。这个一师叛变的时候,就是被日伪军孤军分割本溪、桓仁,无法与总部靠拢。即无法得到主力的策应,也无法得到总部的任何命令。”
“自己内部之间都很难起到相互策应。各部独自为战的情况还要远二、三路军之上。这样的情况,很难面对日伪军重兵围剿。”
听罢杨震的话,总指挥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琢磨了一下后,拳头狠狠的砸桌子上斩钉截铁道:“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无论如何也必须策应一下一路军部队。至少要把一路军总部找到。一旦一路军失败,我们既定的南北东三路军相互策应的计划将会完全失利。”
“总指挥,您知道现一路军总部活动什么地方?您知道一路军部队现分散那里?关键是二路军现有实力去救援一路军吗?除了远抚远活动的七军之外,现四军、五军加一起就剩下这么点人。这还包括您的警卫部队。这么一点人手,别说救援一路军。就是我们自身都难保。”
“我们要对一路军总司令有信心,相信以他多年的应对游击经验,会有一定的办法,至少短时间之内会想办法缓解叛徒带来的危害。况且,一路军一师虽然溃散,但一路军的主力还。而二路军除了七军,其余部队已经损失余烬,几无战力。我们现应该做的是保存现有实力,隐蔽待机,抓紧时间整训部队。”
杨震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这位现距离这位总司令牺牲的时间还有一年。只要给自己一年的时间,自己应该有能力会这位总司令艰难的时候,想办法救援。
说到这里,杨震抬起头看了看总指挥道:“总指挥,我们手头上这些人都是久经考验的骨干,是我们未来展壮大的基础。我们这些干部战士,要严格训练。”
“我们不能装备上与日伪军相比,但我们至少要再单兵作战技能,班组战术上,各种基础战术上,尤其是战斗意志上不仅要强于伪满军,还要强于日军。”
“虎蛰深山,不是懦弱,不是怕了那些横行的豺狼。是因为他到了需要养精蓄锐的时候。到了他出山的时候,将会是虎啸群山。”
杨震的话,不仅仅让总指挥,还有他身边的李延平、郭炳勋、彭定杰等所有人都沉默了。良久,总指挥抬起头道:“你的那些情况,光宇都和我说起过。”
“哈尔滨与鬼子面对面,虽然伤亡不小,但却以一群散兵全歼鬼子一个警备队。五道岭铁矿,一枪未放,仅仅凭借部分**就击毙一个日军少将,近千日伪军。苇安山、苇河县城连续两战,打的是干净利。这个手段,我是做不到。”
“练兵,你是一把好手。你练出的兵,战斗力有一套。好,我手下剩下的这几十人都交给你了。这些人都是二路军的种子,将他们交给你,你可一定要给我练出个样子来。让他们跟你好好学学那些战术。”
“请总指挥放心,我一定将他们训练出一个样来。我们不仅仅要训练他们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还要为我们将来的展、扩大训练他们。我们的战士都要按照班长、排长来训练,连排长要按照营连长来训练。这样,我们今后部队扩编的时候,不至于因为缺乏干部而无法快形成战斗力。”
杨震的话落下,总指挥点点头道:“你这个想法极有远见,我看可以。这样,你的部队既然是延平当政委,四军西征幸存下来的人员又都你们这里。我看就以你们部队为基础重建四军。由你任军长,延平任政委。其他的干部任命,就按照你们原来的建制如何?”
对于总指挥要以自己部队为基础重建四军的想法,杨震摇摇头:“总指挥,我们现手头上不过即便加上您带过来五师余部不过一千三多人,按照关内八路军的建制也不过一个团的建制。”
“无论如何也达不到一个军的编制与兵力。军的番号是不是有些太大了?这样,我们先编成二路军直属的一个**团或是编成一个旅。至于军的番号,等今后部队扩大了再说。”
听到杨震拒绝了军的番号,而只要一个团或者旅的建制,总指挥略微显得有些意外。总指挥打量着杨震,想要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些什么来。
对于总指挥表现出的意外,杨震笑了笑道:“总指挥,我看不单单是我们不需要大的编制,就是二路军整个也要缩编,撤销军、师一级建制。除了保留一直精干的主力武装用作外线作战外,其余部队全部地方化。”
“我看可以采取关内八路军进军敌后的办法。将整个东满地区划分为几个军分区。将撤销军级建制的部队改为分区武装,就地坚持斗争。专门从事针对对我们威胁大的伪满地方武装以及各种警察武装。肃清我游击根据地内的敌伪武装。打击日伪开拓团以及集团部落。重要的是建立地方政权,动群众,扩大我们的部队。”
“而野战军专门采取外线作战,打击日伪军主力。这样内外线可以相互策应,协调作战。即避免了目前抗联这种内外线作战部队不分,主力一旦外线作战,便内部空虚。留守兵力过少,即无法与围剿的日伪军单独作战,只能被动挨打。无法与外线作战部队起到配合作战的问题。又可以打击日伪地方武装,保卫我们的游击根据地。”
“总指挥,不是小子心比天高,看不上抗联的编制。但总指挥考虑过没有。一个几十人的团,余人的师究竟有多少战斗力?一场战斗集了几个师的兵力,看起来声势浩大,但加一起却总共只有几人。”
“这点部队,八路军连一个架子部队都算不上。这样的部队,虽看起来声势浩大,但间真实的战斗力究竟有多少?就算按照关内的办法,按照鬼子一个队,我们需要集至少两个营的兵力对付。这还是占据有利地形的情况之下。没有办法,我们的武器装备与单兵战斗素质与鬼子相差太多。要想吃掉鬼子,就得集至少三倍以上的兵力。”
“关内八路军一个营的兵力三人左右左右。那么按照抗联的编制我们要消灭鬼子一个队,我们需要集几个师甚至军的兵力?而这几个军的军长谁又能保证他们一条心的执行命令?这几个军战斗之又能如何配合默契?总指挥,部队的战斗力体现不编制的大小上。”
杨震的这番话对总指挥明显震动很大。作为曾经手握四个建制军,但总兵力加一起也没有超过关内八路军一个旅多的总指挥来说,他见过太多次战斗的失利是因为各军配合生疏,甚至有些收编来的武装暗相互拆台而造成的。尤其是逆境,甚至很多的时候,部队一旦分散开,再集就很难了。
看着陷入沉思的总指挥,杨震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这些足够这位总指挥消化一阵子,便没有再继续的说下去。杨震笑了笑道:“当然,总指挥,我的这些想法不过是一些单方面的想法。毕竟我到满洲的时间还不长,又一直与外界接触不多。对局势了解的不是很详细。”
“我的这些想法关内起了很多的作用,但是适不适合这里,我也不敢肯定。我们只是探讨,所以对于我的这些想法,总指挥不见得非要采纳。因地制宜,才是我们正确的办法。”
说罢,杨震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转过头对李延平道:“政委,天不早了。总指挥这些天连续转战,肯定很疲劳。这样,我和参谋长还有老彭今晚就作战室睡。今儿晚上你就陪总指挥好好休息,你们也叙叙别情。”
待李延平点头后,杨震又喊过来小虎子道:“去我那,去把上次老黑顶子休整的时候打到的那张虎皮给总指挥铺上。还有咱们手不是还有几套行李没有用吗,你去挑选一套好的也给总指挥铺上。”看无广告请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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