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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一向以严格的纪律和顽强的意志著称的日军官兵,在面对突如其來的凶狠而又旺盛的火力打击的时候,表现的并沒有比被他们一向瞧不起的中**队好到那里去。
这可不是关内十八集团军部队搞偷袭时候采用的小米加步枪,最多加上手榴弹的绝对劣势装备,而是实实在在的上百发炮弹。
被突然降临的打击弄的措手不及的日军当时便炸了窝,被炮弹从屋子里面赶出,好不容易挨到炮声停止,却很快就发现屋子外边并沒有被眼下已经被炮弹炸成一片废墟的那些房子好到那里去。
甚至更加危险,村子周围打过來的密集机枪子弹,将被赶出來的的日军不分官兵,成片的打倒,那些试图依靠残垣断壁和自己娴熟的军事技术进行抵抗的日军官兵,很快便发现自己所依赖的那些用以藏身的被对方炮弹炸毁房子留下的残垣断壁,成为了自己的一场噩梦。
平射的十二毫米高射机枪和二十毫米小口径高炮巨大的威力,让那些在被炮弹炸毁的残垣断壁之间躲藏的日军官兵依旧无法逃脱,十二点七毫米子弹和二十毫米高炮弹轻松的穿过土墙,那躲藏在另外一边的日军官兵轻而易举的撕裂成两截。
被之前的炮弹从屋子里面赶出來的日军,又被这些横扫过來的机枪给赶回去,可还沒有等他们在残垣断壁中喘口气,这两种极具威力的武器马上便让他们觉得还是室外安全一些,最起码凭借自己的军事素养,能判断这些要人命的家伙是从那里打过來的,还是有机会躲一下的。
但外边密集的交叉火力,让他们很快便发觉此时外出等于自杀,战斗打响还不到半个小时,进退不得,就连一个安全一点的角落都找不到的第六师团部的日军官兵,就这么被一点点的硬生生给磨光,少数侥幸逃过炮兵火力打击和机枪火网的日军官兵则被死死的压在地面上,连头都不敢抬起來。
而第六师团部官兵的这一悲惨遭遇却是在炮声响起的时候,因为临时充当作战室的一间屋子在第一轮炮火中就被准确命中,当场便集体成神的正在里面开作战会议,探讨如何摆脱目前困境的包括第五军参谋长田坂专一少将在内,几乎囊括了第六师团所有联队长以上军官所不知道的。
在通过缴获的文件查实了被打掉的这个看起來很高级的日军机构,便是第六师团指挥部,易良品在第一时间便将此事上报给了纵队司令部后,只是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战场,沒有过多的停留,带着部队继续向南**过去。
而对于前边还在顽抗的第六师团残余部队來说,包括两个联对长全体高级军官的阵亡无疑是一个相当沉重的打击,而在第六师团残部背后插上一刀的易良品的攻击,更是对其最致命的打击。
尽管第六师团残余部队,尤其是作为骨干使用的四十五联队余部在各自指挥官自发的指挥之下,作战依旧凶悍,但整体的抵抗已经不存在了。
唯一幸存的联队长级指挥官工兵联队长增田政吉大佐明显能力不足,非但沒有能将处于混乱状态的日军重新组织起來,反倒是胡乱指挥加剧了混乱。
只能以大队为基础各自为战的第六师团残余部队,给了正面发起突击的一旅创造了极佳的战机,战至凌晨二时,依兰南部的第六师团整个的防御纵深已经被彻底的打乱,被以大队、甚至中队为建制的彻底分割开來。
战至凌晨四时,由南向北攻击前进的一旅与由北向东攻击的五旅二团,以及由东向西攻击前进的五旅一团分别在马家沟、小河沿汇合,至此,整个依兰南部地区的第六师团残部三千余人,已经被分割成互不相连的大大小小的六个合围圈内。
这六个合围圈,大的不过千把人,小的几百人,在对手优势的火力封锁之下,尽管这些被分割开來的日军几次试图相互靠拢,却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不得不终止了这种得不偿失的努力。
而在曙光以东,一旅一团将配属给第六师团的三个重炮联队中留在依兰南部战区的两个重炮联队、一个**重炮大队的最后十一门残存的一五零榴弹炮和一零五加农炮全部缴获。
还捎带着将第六师团属炮兵也顺手给打成了残废,曾经拥有二十四门一百二十毫米榴弹炮,二十四门三八改式野炮的第六师团直属炮兵联队,除了配属东进支队的一个一二零榴弹炮大队的十二门火炮之外,此时在依兰南部只剩下了可怜兮兮的三门早已经打光了炮弹的一百二十毫米榴弹炮。
其他的火炮不是在之前的炮战中被炸毁,就是看到对手合围上來后,被自己的炮兵炸掉,当然这些火炮或是因为炮兵炸炮的动作慢了一些,或是因为对手动作过快而來不及反应,被南北对进的对手缴获了好几门。
一旅一团和二团一部,打掉了第六师团几乎全部的炮兵,二团的另外一部和五旅一团也在小河沿至张家油坊之间将三个战车联队经过白天一天激战后,残存的十五辆**式、九七式战车击毁九辆,俘获六辆。
指挥日军残存的这二十一辆战车拼死抵抗,死活不肯放弃战车的那位后世赫赫有名的日军战车第一师团中将师团长,此时还是日军战车第五联队大佐联队长的星野利元大佐,在他那被四枚火箭弹击中的九七式战车中,连同其余的乘员一起被活活的烤熟。
至此,加上在勃利境内失踪的一个重炮联队和损失掉的一个战车联队,关东军配属给第六师团的四个战车联队,三个重炮联队和一个**重炮大队全部损失。
这个损失对于生产能力薄弱,补充缓慢的日军來说几乎是刻骨铭心的,四个战车联队,二百多辆战车,三个重炮联队四十八门一百五十毫米榴弹炮、十六门一零五加农炮、八门一五零加农炮全部损失,而这些重炮兵几乎占到了关东军所有重炮兵的三分之一。
而这四个战车联队则是占了关东军所有战车联队的一半还多的兵力,要知道即便道现在的关东军在日军大本营装备编制表上处于优先位置上,但在生产能力不足,尤其是合格的装甲钢优先海军的情况下,整个关东军除了配属给各个师团搜索联队的坦克外,**的战车部队也不过七个联队。
此次战役却在全面展开仅仅不到两天的时间之内,便丢掉了四个战车联队,二百余辆战车外加二百个训练有素的战车成员组,尤其是其中的三个战车联队刚刚编制成的第一战车师团,这下子刚刚开张便又成了一副空架子,这个结果无论是对于东京大本营來说,还是关东军都无法接受。
此次战役过后,本來在诺门罕挨了一顿胖揍,明白了什么叫做现代化的机械化大兵团作战,而总算改变了对坦克运用过于保守战术观念,开始编组合成战车部队,而不是再向以前那样,将战车配属给各个师团做法的日军高层只看到了沒有步兵配合,战车部队在对方数量巨大的反坦克武器面前,生存能力差的问題,却将之前在诺门罕战役中的教训丢的一干二净。
其战术思维从原來的一个极端又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刚刚完成组建的战车第一师团,经过此战过后又被解散,原來已经集结起來的战车部队又被重新分配给了各个野战师团,战车的发展速度也逐渐放缓了起來。
除了大力发展各种反坦克炮之外,只是对九七式战车修修补补,几年都未发展过任何的新型坦克,直到战争末期,被杨震的大兵团装甲战术打的痛不欲生,才又重新拾起之前已经丢掉的东西,重新开始编组装甲师,并开始研究新型的战车以取代日益老旧的九七式战车。
只是日军大本营的这个决定,让杨震也多少有些所料未及,他从來沒有想到过,自己不但改变了历史的进程,还改变了日军勉强扭转过來的保守观念,让日军又重新的走回到了老路上。
当然这个结果关东军甚至是日军大本营能不能接受,那是后话了,对于现在的第六师团來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尤其是在下半夜总算得到了部分补充炮弹后,曾经一度中断,此时又重新活跃起來的对手炮兵的打击之下,第六师团看起來凶悍无比的抵抗看起來是如此的虚弱,尽管每一个还活着的官兵都不承认,但在事实上此时的第六师团已经到了崩溃的前夕。
对手根本就不和他们硬碰硬的攻击,在遇到顽强抵抗的时候,调过來一门一零七火箭炮一个齐射,其炮火覆盖面足够解决掉一个日军中队的抵抗,此时在王光宇不惜炮弹的打击之下,第六师团残存部队从來沒有像现在这般盼望天亮。
这边在被分割合围后,几次强行突围都被一顿劈头盖脸炮弹打回來的第六师团残部,在王光宇的全力打击之下,以每个小时五六百的伤亡速度在快速的解体着,那边在易良品偷袭了第六师团部后,便与第六师团失去了一切联系的波田重一则更加寝食难安。
对于波田重一來说,第六师团全军覆灭会带來什么样的后果,他很清楚,这不仅仅是一个帝国老牌常备师团全军覆灭的事情,更是前线战局彻底动摇的问題,而往深了一步來说,更涉及到他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问題。
如果这个第六师团真的全军覆灭了,他波田重一一心想要为自己的领章上再增添一个星,成为大将的目标将永远再也不会实现,不重蹈关东军前任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的覆辙,被一撸到底,从大将降级为少将的结果,就已经是天皇法外开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