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轻易出手，就是说还是有可能会出手了？”朱厚照反问了一句。
随即，嘴角勾起，尽显狂傲不屑：“何况，本太子又岂会怕他？
一个忽必烈、十万铁骑。
哈哈哈，正好让本太子过过瘾，一个健奴实在不够打。”
哎。
王守仁心里一叹，虽然他开口之前就知道是这幅样子，但还是感到头疼。
殿下、太吃激将法了。
或者说，太过无法无天、霸道了，不容许任何挑衅。
恐怕就是个稍稍出头的橛子，路边叫声大些的狗，都得被殿下捶几下、按下去。
况且这次还涉及到甘肃镇数万边军、数十万百姓的安危。
他清楚谁都劝不了了，但有些话他仍是得说。
“殿下、有些事不非得以武力去解决，那样只会劳民伤财、让很多将士百姓失去性命。
比如此时，健奴已经被我们消灭。
蒙元最佳的联手对象没有了，蒙元、健奴联手的危机消失。
我大明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蒙元此举、只是在激殿下出战，殿下为何非要上当呢？
只要我们从嘉峪关返回，一路远离边境，蒙元绝不敢深入我大明。
只能徒劳动兵，望着我们回到京城。”王守仁语重心长、扒开了说道。
在场的朱夜几人纷纷点头，觉得有理。
“哼，笑话。”朱厚照冷哼，脸上升起怒容，生气道：“那岂不是说本太子怕了他？
再说，我大明边境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威胁就威胁吗？
本太子也不想武帝龙骑的兄弟们有死伤，但有些仗必须要打。
就是你们这些能不打就不打的想法，才让瓦剌、鞑靼年年骚扰我边境，杀我大明子民。
你们是不是觉得区区几个大明子民而已，根本不重要，不值得大动干戈，所以就可以一直忍着？
可笑、懦夫、混蛋、他娘、他太爷的。
一群拿着我大明子民供奉的王八蛋。”
“以前的事过去了，本太子没法管，但从现在起，本太子只要还在一天，就绝不允许谁敢杀我大明子民、犯我国威。
忽必烈敢来，那就来好了。
来了、就别想走了。
本太子要打的他再不敢来。”
“武帝龙骑、出发。”
越说越生气，指着王守仁几人一顿骂的朱厚照下令，大步向帐外走去。
“是。”沐崑、仇钺二人脸上满是狂热，立即应道，跟着走出大帐。
刘瑾、曹正淳、雨化田、曹少钦看都不看王守仁等人，跟着自家殿下离去。
燕南天、赵正对视一眼，露出笑容。
“王先生、燕南天只是一介粗人，不懂那么多。
但我觉得，殿下说得对。”燕南天郑重道了一句，跟点头附和的赵正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又惊、又或多或少感到惭愧。
“真是被殿下上了一课啊。”王守仁摇头苦笑一声道。
“兄长！”李寻欢略有些担心的看着王守仁。
数年来，这是殿下第一次对王守仁发这么大的火。
“没事。”王守仁摇头，正色道：“殿下说得对，是我有失偏颇了。”
心中则是警惕起来。
居庙堂越高，就会离百姓越远。
或许有机会，我该去民间走一趟了。
“王先生，还是尽快收尾吧。”朱夜这时开口道。
说完，颔首一下、离帐而去。
眼里没有半点担心，因为他清楚太子骂的不是他，他也只是担心太子安危而已。
相反，此时他心中还颇为激荡。
太宗~！
当年太宗是不是也是如此霸烈威武？
帐外不远处，一处阴凉下，好像谁都看不见的老人，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寻欢、接下来的事，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必须尽快去支援殿下。”王守仁轻吸一口气，沉声道。
“嗯。”李寻欢点头。
这一日，朱厚照带着四千武帝龙骑，以及五千奴兵、率先向甘肃镇返回。
还在盛京城的五千多武帝龙骑，以及朱无视、虚若无二人，由朱夜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通知。
王守仁也不再想着在健奴这里，获取更多的利益，一条条命令下达，进行收尾、返回。
百多里外的一座低丘上。
“嘿嘿嘿，现在是我拦着你了。
我倒是想看看，你的这个小太子与忽必烈谁胜谁负？”冰皮面具身影怪异的笑道。
郑公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只在心中升起一抹担忧。
可他不能走，眼前这个老怪物不会让他走的。
大明在健奴这里所获得的利处，绝大部分都在王守仁这里，他也得看着。
弘治十六年九月二十四日，是朱厚照的第十二个生辰，在行军路上渡过。
也是他渡过最简单的一个生辰。
此时，两支武帝龙骑已经汇合了。
得益于在健奴这里收获的大量战马，武帝龙骑一人四马，奴兵也是一人三马，以一日两百八十里的超高速行军。
走了三天，才开始降低速度，一日二百三十里左右的行军速度。
途中，不断有消息汇报到朱厚照这里。
还包括一封来自京城的圣旨。
招太子尽快回京。
“告诉我爹，等取了忽必烈头颅，本太子就回京。”看完圣旨，朱厚照随意地扔给了刘瑾，对面前的老太监说道。
一路不惜功力赶来的汪直、看了眼被不当回事的圣旨，不禁露出苦笑，果然、太子不会回京。
无奈，只能道：“太子爷、陛下想您了，想让您尽快回京。”
“你回去告诉我爹，让他再多想几天，很快本太子就会回去的。”朱厚照自信道。
“殿下，陛下的龙体欠安，所以才想让您赶快回京啊。”汪直不得已、直接说了一半的实话。
龙体欠安是一半。
不想太子跟忽必烈正面交锋是另一半。
“呵，我爹经常欠安，还想忽悠本太子？”朱厚照得意一笑，又满是郑重道：“更何况打仗大事，又怎能因私情而不顾？
他还是皇帝，我是太子，更不能了。
你回去告诉我爹，让他好好看着，一个忽必烈加十万铁骑而已，本太子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汪直无言，没有办法了。
恭敬道：“太子爷、陛下说了，若是您实在不肯回京，那老奴就跟在殿下身边吧，也能出一份力。”
“也好。”朱厚照看了看汪直，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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