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认真的一一记下,而后仍旧期待的看着项天莱,似乎期盼着她能够说出更多。
项天莱嗤笑一声,嘲讽道:“两个要求换四个答案,足够了吧。”
女人被呛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脸色难看的再次将窗子重新拉上,再一次彻底将她隔绝。
项天莱重新靠着门坐了起来,拔凉的牢门和地面能够让她保持足够的清醒。
抬手摸过地上扔过来的烟,抽出一根,娴熟的点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头上闪烁着的火光时暗时灭,长长出了一口气,一片烟雾便逐渐在空气里散开,连带着裂开的伤口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项天莱靠着门安静的坐着,她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再碰过烟了。
具体有多久,她怕是也要记不得了……
她只是记得,他不喜欢她姿态娴熟的抽烟的样子,不喜欢她手腕上的烟疤。
可如今想想,什么喜欢不喜欢?
都是假的罢了。
一颗烟抽尽,她的目光也迷离了几分,周身缭绕着的烟雾让她看起来有几分朦胧,不大真切,却好似因此有了一层阻碍,让她不再那么的脆弱。
将烟头在地板上掐灭,随手又点燃了一根,叼在嘴里抽上两口之后便捡起了地上的化妆包,起身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虽然简陋,可好在镜子很大,足以让她看清楚此刻镜子里面容憔悴的这个女人。
项天莱先是将没抽完的烟头放在了一旁的水池上,而后用最凉的水洗了把脸。
擦干后,打开化妆包略显生疏的画起妆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卫生间里都充斥着淡淡的烟草味,因为烟不是什么好烟,所以味道算不上好闻,不过因着她才刚抽不久,倒是也算不上难闻。
镜子里的女人一点一点发生着变化,仿佛每一秒过去,镜子里便换了一个人。
一直到二十分钟后,烟灰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自然掉落,项天莱扎好头发后,才终于缓缓停下了动作,看着镜子中熟悉的自己。
这才是她不是么?
这才是她项天莱……
从十二三岁开始,便一直是这副模样,从最初的稚嫩青涩,到后来的出挑美丽,再到如今的满眼沧桑,这才是她不是么?
项天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失神,她真的只有二十多岁么?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走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项天莱垂眸看向一旁快要燃烧到尽头的烟蒂,缓缓将其捡起,抽了最后一口后熄灭,将其丢进了马桶。
离开卫生间以后,她回到了床上,重新点了颗烟抽着,仿佛只有尼古丁才能缓解她此刻的痛苦。
项天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刚刚殷绍龙将她推的有些狠了,以至于手掌和手腕粘连的地方磨蹭出了一些血迹。
项天莱的目光跃过这些小伤口,落在了自己手腕的三个烟疤上。
三个圆圆的疤痕看起来有些丑,或深或浅,也没什么好看的形状可言。
别人大抵会以为这些疤痕是她年少轻狂的时候留下的,以为她在青春里轰轰烈烈然后脑子一抽做出了这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