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超上午到了天鹰教门口,刚说一句:“明教顺丰拜访鹰王。”门口的大汉就立刻跑进去通传,不久大门四开,一位白发老人和一位中年人领着许多人一起出迎。天鹰教消息灵通,黄超作为这两年风头最盛的明教高手,大名早就被他们熟知。
难怪天鹰教经营地如此兴旺!只看他们对待上门客人的态度,就知道殷天正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黄超在此时,也不由生出被重视的感觉,对天鹰教印象大好。
他本来还以为要用内力传音,把鹰王从里面惊出来。没想到人家从上到下,都对他十分恭敬。一个成熟的门派,必然明白客气待人的道理,不会把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人变成敌人。
“医圣大驾光临,天鹰教蓬荜生辉,见过顺丰大师。”白眉老人豪爽笑道。他背后的人一起招呼道:“见过顺丰大师!”
“尊驾想必是白眉鹰王?明教后辈顺丰见过鹰王。”
“正是老朽。一直听闻医圣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年少有为,快里面请。”殷天正虚手一引。
黄超同时伸手示意:“请。”
双方分宾主落座,殷天正问道:“不知顺丰大师前来,有何贵干?”
黄超笑道:“这却与鹰王的家事有关。”
此言一出,陪客中许多人自觉离开大厅,等到大厅剩下几位重要人物,殷天正道:“这几位与殷某肝胆相照,顺丰大师可以明言。”
他站起身,拱手说道:“我听人传回消息,我外孙张无忌在医圣那里治病,殷某在此先行谢过。顺丰大师所言,莫非与我外孙无忌有关。”
“鹰王目光如炬,所料不错。我来这里,是请你救无忌一命。”
殷天正疑惑问道:“此言怎讲?但凡用到殷某之处,请顺丰大师明言。”
“说来话长。你知道,无忌本来在武当山居住,张真人等人治不好他的寒毒,所以让人把他送到蝴蝶谷,却叮嘱他不能加入魔教。嘿,无忌这孩子老实淳朴,答应之后就不愿松口,为此连胡青牛都不能直接出手。”
殷野王听黄超说“这孩子”,心中有些好笑:你自己也没多大吧。而殷天正却一脸严肃,说道:“哼,他武当派保不住自己的弟子,连累我的闺女,我不跟他们算账,他还看我们不起!”
张三丰本来对正邪看得很开,然而人到晚年,两个弟子一死一残,都与天鹰教有关,即使再好脾气,也会心生怨怼,这事说起来,还是武当派最无辜。
黄超继续说道:“现在我有一门内功,可以教给无忌,让他自我修炼摆脱寒毒。不过这门功夫很是精深,我也不会将之传给外人。鹰王若想救无忌,请你劝他进入明教,拜我为师。张真人是他太师父,你是他外公,两人说话一样重,无忌本就对明教亲近,这样就可以跨过心中门槛。”
殷天正笑道:“顺丰大师有此意,那真是再好不过,殷某这就和你一起前去。”
殷野王露出悲伤表情:“可怜我的妹子,好不容易回到中原,就丢了性命。我还从来见过这个外甥,爹,我和你一起去。”
殷天正目光射到殷野王身上,两人目光一对,殷天正点头说:“好吧,你也和我一起去。”
他们立刻动身,前往蝴蝶谷,一路上黄超与殷天正讨论武学,领略了一番鹰爪功的奥妙。殷天正老当益壮,内功身后,体力过人,在仿生一道很有独到见解,让黄超开了不少眼界。
然而殷天正的惊讶更多:黄超年纪轻轻,不但在医术上造诣深厚,在暗器一道更是名动江湖,而这几天两人以爪功交流,他的武功竟然还略胜一筹。
拥有龙爪手和九阴神爪的黄超,在爪功一道同样十分精通。拥有强大内力和乾坤大挪移,黄超的运力眼界更加开阔,一通百通,天下武学俯拾皆是。
他体内的真气自动循环修炼,自从拥有九阳神功这种专门追求内功深厚的功法,他的内力一直保持着高速增长。九阳神功讲究“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那是光凭护体气劲就可杀人的神功,对真气浑厚的追逐达到极致。两者结合,黄超的内力已经超出常人百年。
幸亏他和殷天正只论招数,不是真正动手,否则殷天正根本体会不到黄超武功的“精妙”,就会被黄超护体气劲直接轰飞!
几人晓行夜宿,很快回到蝴蝶谷。张无忌见到自己的亲人,激动地热泪盈眶。殷天正劝说张无忌加入明教,张无忌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松口,正是成为了明教中人。
殷天正看着张无忌的短发,心中暗道:“我这个外孙真是,唉,明明连头发都剃了,还嘴硬不肯加入明教……”多亏小张做人实诚,否则告一记黑状,说黄超弟子强行给他剃头,黄超和殷天正恐怕要反目成仇了。
张无忌和外公、舅舅团聚,让山谷中的一众孤儿看得很是眼热。
第二天的傍晚,殷野王叫住张无忌说:“无忌,我们甥舅见面,还没有一起走走,和舅舅去山上看看风景。”
张无忌道:“好。”
两人一路爬山,殷野王向无忌讲述了很多他母亲小时候的事情,这些趣事让无忌又笑又哭,殷野王拉着他的手道:“好外甥,你从此就有家人了。等你治好病,就回江南,咱们在那里有好大一片事业。”
“十年前你娘得到屠龙刀,在王盘山召开大会,多么意气风发!如果不是谢逊来找麻烦,恐怕你现在也不会过得如此孤苦。唉,可怜的孩子。”
张无忌为谢逊辩解道:“其实义父也是个好人,他被大恶人成昆所害,才变得那么凶恶。”
殷野王抚摸着张无忌的头:“谢逊和你外公,都是明教法王,大家本来都是一家人。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如果不是那些江湖人逼迫,你父母也不会死。说起来都是为了屠龙刀……你义父孤身在海外,说不定有人会害了他。无忌,你们这些年都住在什么地方?咱们天鹰教在海上地位不低,还是赶紧把你义父从海外接回来吧。”
张无忌摇头说:“我不能说义父的下落。舅舅,你不要问了。”
殷野王皱着眉头说:“无忌,你这孩子,你外公和谢逊是兄弟,还能害他吗?他一个人在海外,生活那么艰难,你作为义子,忍心看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