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害了她……”如果他当初不把柳鸣枂赶出家门,如果他当初不利欲熏心,他这个女儿,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没有对她有过一次好,彼此都是倔强的人,谁也不肯对对方低头,他们骨子里,流着是一样的血。
整个场面都静默着,只有柳见天低低的哭声,在周围回响,诉说着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悔意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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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鸣枂的手术,做了整整一天。
盆骨严重骨折,肋骨断了五根,加上子宫摘除手术,花费了很长的时间。
因为救助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当她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摩惜儿看着不省人事的柳鸣枂,还是忍不住趴在陆夜白的怀里哭了出来。
鹿悠并没有追过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她,他知道他和柳鸣枂彻底的完了,完蛋了,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更何况柳鸣枂。
“病人可能会在一个小时以后恢复意识。”
医生对着陆夜白他们道,“记得不要刺激她,她现在的身体情况,非常的脆弱。”
陆夜白微微点了点头,他收回视线看着面色疲倦的摩惜儿,因为一天一夜没休息的原因,她眼皮子底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鸣枂出来了,你也吃点东西休息吧。”陆夜白道,“我送你回去。这里有柳鸣枂的父亲看着,没事的。”
摩惜儿想了想,点了点头:“好。”
她的身体确实熬不住了。
陆夜白走到鹿悠的身侧,他这个兄弟此刻一脸的苍白,他低着头,嘴角是凝固的血迹,从未有过的颓唐和狼狈。
“我先回去了。”陆夜白对着鹿悠道,“你……也回去吧。”
鹿悠低声应了一声,对着陆夜白道:“我知道……等一个小时以后,她醒过来,我就回去。”
陆夜白不知道说什么,感情的事情,他帮不上什么忙。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拥着摩惜儿纤细的身体,离开了病房门口。
鹿悠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根香烟,他点燃狠狠吸了一口,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此刻除了一步一步走向没有光明的深渊里,别无任何办法。
一步错,步步错,是他害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寻求她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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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鸣枂自昏昏沉沉之中醒了过来。
她视线在模糊的光影下动了动,看到身边坐着一个男人。
身体并没有什么知觉,麻药给她的感觉还没有过去,疼痛并不明显。只是头脑很空白,像是失去了一段记忆,还是什么。
然而她分明记得很清楚,车祸的前后,她一清二楚。
或许她并不是失去了记忆,而是失去了一段感情,所以才会那么空空荡荡的,好像身体都空了。
柳见天见到她醒过来,略显激动的喊了她一声:“鸣枂,你醒了?”
柳鸣枂吃力的看着他,面前的柳见天胡子拉碴的,跟他以前得体的模样实在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她莫名觉得有些好笑,闭了闭眼,柳鸣枂沙哑着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