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霍英杰笑笑,钱淼淼想到的居然是资料,而不是即将接踵而来的调查,可见钱淼淼是个一心搞科研的好同志。
“不用怕,有我呢!”霍英杰宽慰钱淼淼道,“只有人没事,资料没了不要紧,都在脑子里呢。”
哽咽的钱淼淼,听到老大的话,安心一些。
是啊,只要人在,资料就在!
只是,这次事故太过突然,之前也没有预料到。
“老大,爆炸是从周援朝那里开始的,也不知道他往里面放了什么材料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钱淼淼说道,“可是周援朝平时是个粗汉子,可是在工作的时候,他非常认真,不会犯拿错材料的低级错误。”
霍英杰点点头,道:“是的,我也相信周援朝!”
正说着,孙总工过来,看到霍英杰,微微松口气,问道:“其他人呢?”
“唐心亮已经送周援朝去医院了,我在这里等到组织审查。”霍英杰道,孙总工后面跟来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华主任。
华主任上前,礼貌说道:“根据保密需要,你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必须跟我们回去一样,协助调查。”
“服从组织决定!”霍英杰点头道,并没有分辨。
霍英杰看向孙总工,以及其他的工作人员,鞠躬道:“辛苦大家了。”
“老大······”钱淼淼激动道,“这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我们会调查。”华主任说道,“这是研究所的规矩,谁都不能例外。”
霍英杰用眼神安抚钱淼淼,孙总工道:“你们应该知道纪律,在外面配合组织调查,不要哭哭啼啼的,一切相信组织。”
“嗯!”钱淼淼泪流满面,圆圆的脸蛋上都是黑乎乎的灰尘,两行眼泪,冲出两道痕迹,“我会的。”
华主任把霍英杰带走了,消失在实验室的走廊上。
钱淼淼再也忍不住了,大哭起来。
孙总工拍拍钱淼淼的肩膀说道:“钱同志,不要哭了,组织上会给霍同志一个正确的判定。”
除了他,也只有华主任明白霍英杰这次实验的重要性和危险性。
大家都不希望出现意外,但往往事与愿违。
钱淼淼擦擦眼泪,脸上的灰更多了,像个小花猫一样,点头道:“哭也没用,我一定要帮助老大,希望他可以早日出来。
孙总工亲自监督检测人员,检查里面的情况,确保不会被人动手脚。
钱淼淼,唐心亮,也被带到谈话室问话,询问当天的情况。
到了晚上,霍英杰在看守所里,听到华主任说周援朝已经醒了,脱离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霍同志,请你不要见怪,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好同志。”华主任亲自过来同霍英杰谈话,“研究所里,就你和我,还有孙总工知道你们这项任务的重要性!”
“是的,接受这项任务的时候,孙总工特地交代了。我每天也都是按照实验步骤安排三个助手,并没有不妥之处,我也不知为什么会出现爆炸。”霍英杰皱眉道,他已经倍加小心了。
华主任点头,他也不相信霍英杰会故意制造爆炸。
“那现在有三种可能,第一,操作失误;第二,材料有问题;第三,也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人有问题。”华主任沉声说道,“孙总工亲自带人监督检测,相信很快就能出结果。”
华主任拿出一包烟,递了一根给霍英杰,道:“来,抽一根!”
霍英杰摇摇头,他不抽烟,可是现在他摇头之后,又伸出了手,道:“那我抽一根吧。”
华主任扔过来一盒火柴,让霍英杰自己点烟。
霍英杰点了烟,吸了一口,口腔和气管受不住烟草点燃的刺激气味。
“咳咳咳······”霍英杰不停咳嗽,放下了已经吸了一口的烟,“哎,吸烟也不能减少我的担忧,还是不吸了。”
华主任笑笑道:“男人,哪有不吸烟的!”
“不吸烟的男人多得是。”霍英杰道,“喝酒对身体还有点好处,吸烟一点好处也没有。”
华主任像是和霍英杰唠家常一样,气氛融洽。
其实年轻的时候,干得最多就是地下工作,对人的心理非常了解。他以前就是凭借和别人聊天,观察别人的表情和动作,判断对方的心理。
现在聊天,华主任也在观察霍英杰,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于公,这是霍英杰的工作,做好了,他可以一跃成为华夏国最为年轻的科学家,而且还是那种自学成才的,堪称天才!
于私,霍英杰出身燕京霍家,在燕京也是能数得着的,根本就不会做有辱家门,拖后腿的情况啊!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之后,到了晚上九点多,孙总工来了。
“孙总工,你那里是什么情况?”华主任问道,也没有避开霍英杰。
孙总工见华主任不介意,说道:“周援朝醒来之后,我亲自去问他了。他说,他在放入一种叫做M的材料才会出现的爆炸。只是那个材料和M材料颜色密度都差不多,他当时并没有发现不妥。只是放到反应容器里之后,化学反应和真正的M材料相差甚远。可是等他回过神,已经晚了,之后他就被烟雾迷晕了。”
“M材料?”霍英杰一愣,他隐隐觉得周援朝做了一次替死鬼啊!
“是的,M材料。”孙总工道,“我派人问了材料科的,材料科的同志明确说,之前给的就是M材料,当时有三个人检查,不会出错。这些材料是你们小组的钱淼淼领走的。钱淼淼也说,她拿着材料直接去实验室里,没有经过任何人之手。现在我们正在检查除了你们,谁还去过你们的实验室,估计明天就可以查到。”
霍英杰并没有说话,眯着眼睛不说话。
“霍同志,你在想什么啊?”华主任见霍英杰走神,和孙总工互看一眼,小声问道。
霍英杰两手搓搓脸,道:“我可以肯定,这是针对我的有预谋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