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所以北帝玄武这对做父母的,直接一座山压了幽溟太子六十万年。”
龙宝辇中,秦牧,向阆涴神王道:“他们为了保护儿子,却也是费尽心思。阴子为了算计北帝玄武,也是毅力惊人,坚持了四五十万年之久。不过这次他不能得逞了,反倒要吃个亏。我看到他锲而不舍的放虫子去吃葫芦藤,便知道他的目的不在五雷壶上。”
阆涴神王目光闪动,道:“我在神器御尊附近的神城中得到消息,十尊之间要内战了。镇守北极的那些神魔到了此事,很是惶恐。”
秦牧精神大振,询问道:“十尊终于撕破脸了?”
“因为帝蛋壳一事,原本便有六位尊相争,但还没有撕破脸,不过昊尊杀了过来,并没有隐藏身份,要那六位尊交出帝蛋壳。那六位尊自然不肯承认落在自己的手里,于是昊尊便要搜身。”
阆涴神王虽然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但秦牧却听到了其中的凶险。
昊尊要搜身?
晓尊、嫱妃、妍妃等尊的身份是何等尊贵,岂能容忍这等折辱?更何况其中还有女子,而且是帝的女人!
“那六位尊无法容忍昊尊搜身的要求,然而火尊降临,支持昊尊,昊尊的势力最大,又有火尊支持,其他尊便不是对手。”
阆涴神王道:“庭现在暗流涌动,极为险恶。有传闻,十尊甚至打算收回镇压诸的神器御尊,返回庭,准备开战。而这些尊麾下的诸也在调兵遣将,许多神魔大军从各大诸中开拨出来,赶往庭。甚至连庭的十卫也出动了!”
“庭十卫也出动了?”
秦牧心中凛然,站起身来,走来走去,思索道:“不对,不对,庭十卫,左右羽林、龙武、神策、神威、神武,这十卫是受命于帝的,十尊不可能调动十卫。十卫出动,只能是古神帝下令,而十尊都可以操控帝肉身,十人相互掣肘,反而无法调动十卫。这里面有古怪……”
阆涴神王眨着大眼睛,看着他走动的身姿,问道:“你的意思是?”
“十尊内战,只是表象,其目的还是引蛇出洞。”
秦牧停下脚步,猛然以拳击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沉声道:“倘若庭十卫不动,还有可能是尊之间的矛盾爆发,但十卫出动,那就没有可能了!”
庭十卫,是庭最为强大的十支军队,各有所长,为帝直辖,认兵符不认人,认帝不认尊。
早在龙汉时代,魏随风带着一支十万神魔组成的羽林军,便可以灭掉龙伯国,要知道那时的龙伯国甚至将帝后困在归墟中数年之久!
虽这件事里面有许多猫腻,当年帝后的实力也没有后来那么强悍,但庭十卫的战力也可见一斑!
想要调动十卫,只有古神帝亲自下令,而古神帝下令,则需要十尊之间达成协议,否则大家都来驾驭帝肉身,只会乱作一团。
十尊内战的话,那么谁也无法调动庭十卫!
现在庭十卫被调动,因此,这只能是个引蛇出洞的局!
“这是一个针对古神的局!十尊分裂,内战,只是表象,实际上是引蛇出洞!”
秦牧皱眉,断然道:“倘若哪位古神看不出这一点,认为十尊分崩离析,那就必死无疑!”
突然,龙宝辇微微一顿,来到了西极。
就在此时,车外传来龙的声音,道:“尊,前方过不去了!镇守这里的神魔封锁晾路!”
秦牧走出宝辇,向前看去,但见数以万计的神魔大军正在环绕着一尊神器御尊,建造垒城。
高大的城池蔚为壮观,接连地,西极多金,这座垒城是用纯粹的金属打造的神城,高度惊人,比西极的山峦还要高,厚度也是惊人!
数不清的神魔割破手腕,伤口中神血飞出,撒在金属城墙上,还有精通符箓的神魔手持大笔,沿着城墙飞行,大笔如椽,醮着神血魔血,在城墙上书写符箓!
一道道符文被烙印在城墙上,或者散发出金光,或者散发出红光。
而在垒城中,则有一艘艘战舰的丹炉被点燃,巨型的铜兽向下喷出长达数十里的光焰,让一艘艘战舰缓缓浮上空。
战舰上,数以百计的神魔正在急速奔走,穿上神甲神铠,拿起神兵,在将士的喝令下组成一座座大阵。
至于城中,正有一头头巨兽拉着巨大的云车奋力向城墙走去,车上堆满了神兵利器。
而在街道两旁,还有数不清的药师启动十几人才能合抱的炼丹炉,炉下有神龙喷火,庭的药师们各施手段,疯狂炼丹,不断有药童带着各种药材投入丹炉郑
炼好的灵丹,便被送到城墙上,以备战争中的伤员疗伤之用。
秦牧遥遥看着这一幕,庭在西极屯兵百万计,此刻战争机器已经启动,打造垒城的速度惊人。
即便是庭已经腐朽,这种动员速度也让他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庭的战争机器启动速度实在太快了!
然而,在垒城的对面,则是西极的白虎宫,此刻白虎宫已经开始移动,正在向这边进发。
显然,西帝白虎已经得到庭十尊内战的消息,打算在镇压西极的尊召回神器御尊之前,将这尊世间最可怕的武器弄到手!
“古神中并非是所有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个针对古神的局,相反,古神被压迫太久,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而现在机会突然间到来,让他们以为时机已到。”
秦牧定了定神,心道:“北帝玄武能够看破这是一个局,但是西帝白虎、东帝青龙和南帝朱雀,真的未必能看出来!她若是胆敢出手,真的死路一条!”
西极,白虎宫中,西帝麾下的大军已经开拨,从宫中飞出。
西极多金多玉多奇兽,因此西极本土的神魔往往都是骑着巨兽狂奔,手中的神兵也多是由神金和美玉炼制而成。
那些巨兽踏着各色云朵,在空中狂奔,巨兽也是修为强大,掀起各种地异象,而异象中更有西极神魔的神兵,挟地之威,直奔垒城而来!
“西帝白虎,难逃一死。”阆涴神王竟有些快慰,向秦牧道。
秦牧瞥她一眼,又收回目光,沉声道:“龙胖,烟儿,让龙现出真身,拉着宝辇入垒城!”
龙麒麟连忙吩咐下去,那六条龙连忙长吟一声,龙吟浩荡,六条龙身躯不断膨胀,化作千里金龙,足踏祥云,驾驭雷电,拉着龙宝辇向垒城飞去。
而宝辇也在不断变大,越来越重,云气缭绕,瑞气条条,华盖化作一片穹,笼罩在宝辇上空,星河盘绕,星光璀璨。
车下,大水弥漫,涌出,化作一条河,向前方直铺过去,看不到尽头,又有玄武龟蛇从车下浮出,载着宝辇行进。
而在车尾,朱雀高翔,助涨车速,让这辆宝辇的速度大增!
朱雀振翅,车后火浪流光溢彩,长达三千丈,极为绚丽。
而在车厢中,白虎纹闪动,化作两只白虎,成为秦牧的宝座,秦牧肉身广大,如同镇压地的神只,手掌按在虎头上,面目威严。
镇守垒城的神人此刻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抬头呆呆的看着这辆华丽无双的宝辇从空中驶过。
“敢问是哪位神圣?”镇守垒城的神将连忙冲而起,挡在车前,躬身问道。
秦牧面目笼罩在神光之中,吩咐道:“烟儿,龙丕,打出我牧尊的旗号来!”
龙麒麟和烟儿连忙走出车,龙麒麟取出一面旗帜,迎风一晃,烟儿雄浑的元气飞出,涌入旗帜郑
只听唰的一声,大旗飘扬,旗面上绣着一个牧字。
那尊镇守西极垒城的神将见状,脸皮抖了抖,躬身道:“原来是牧尊,神见过牧尊!尊,我乃是鸿尊的弟子,奉鸿尊之名镇守西极,而今西帝白虎作乱,尊万金之躯不入险地,还请尊留步。”
秦牧伸手一拨,珠帘向两旁分开,目光落在那神将的脸上,居高临下,淡漠道:“我也需要你来指点该怎么做?退下!”
那神人额头冒出冷汗,却并不动弹,道:“尊见谅。弟子听闻尊只是一尊尊神,地位虽高,但实力却是不强。西极的神魔穷凶极恶,弟子也是担心他们山了尊。”
他丝毫不退,道:“弟子也是为尊的安危着想。”
秦牧淡然道:“西帝是否叛乱,还在两之间,岂容你来告诉我?下去,我给鸿尊一个脸面,不下去,这便处决了你,鸿尊也无话可。”
那神人眼珠子乱转,始终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挡下秦牧。
秦牧看到西极的神魔大军越来越近,心中愈发焦急,怒道:“阻挡尊去路,你好大的贼胆!烟儿,将他拿下!”
烟儿纵身飞起,身躯一晃化作龙雀,向那神人扑去。
那神人不敢对秦牧下手,但是对她却没有这种心理负担,当即爆喝一声,化作狮首神魔,脑袋一摇,一颗颗狮子头生长出来,喝道:“弟子为尊的安危考虑,务必要留下尊,免得尊被叛贼所伤!所以,尊见谅,弟子不得不动粗了!”
他的实力极为强横,身后一座座宫飞出,修为比烟儿还要雄浑。
这个九头狮子赫然炼就了九大宫,实力强横无比,正要压制烟儿,突然秦牧的眉心竖眼光芒大放,他脑中突然一片浑浑噩噩,没有反应过来,被烟儿重创,打得九颗头吐血,从空中跌落下去。
“胆敢阻拦尊座驾,罪该万死!”
龙麒麟站在其中一条龙的龙头上,声音如雷,传遍垒城,高声喝道:“不过念在你是鸿尊的弟子的份上,饶你不死!谁再胆敢阻拦牧尊,定斩不饶!”
烟儿羽翼展开,火焰连,朱雀圣火熊熊,将空烧熔,身后拖着长长的龙尾,目光凌厉,扫视下方升起的一艘艘楼船大舰。
垒城中将士悚然,倒不是怕了她,而是怕了牧尊的名头。
“启程。”秦牧声音传来。
六条龙拉动宝辇,轰轰隆隆向前驶去,很快翻越垒城,迎着西极的神魔大军而去。
秦牧看着越来越近的西极大军,只听对面杀声震,不由气极而笑,钢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白虎宫中的西帝白虎即便是看到他的车驾,看到牧尊的旗号,也始终未曾下令收兵,显然是对神器御尊志在必得!
阆涴神王淡淡道:“西帝自寻死路,没有给圣婴留下半点情面,你又何必在乎她的生死?”
秦牧轰然起身,迈步走出宝辇,站在车上,神识震荡,向白虎宫传去:“西帝,牧尊来访,还请罢炼兵!”
白虎宫中没有传来西帝的声音,反而战鼓声大作,一声声低沉的号角声极具穿透力,响彻地,让人血脉贲张,战意高涨!
秦牧皱眉,转头看向阆涴神王,沉声道:“我已经找到了祖庭所在。”
阆涴神王幽幽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轻声道:“圣婴,你知道灭我种族的便是古神,其中便有西帝。你一定要我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