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奇罗率领造父宫诸神清点各『色』神兵,声音洪亮,远远传来:“延秀帝,你这些神兵品阶不高啊,这些货物,我要压一个点!”
灵毓秀的声音传来,道:“上神,我们延康的货已经是各大诸最低的了!除了延康,没有哪个诸能给你这个价!再压一个点,延康便没有利润,连工钱都难开支!咦,放牛的……牧尊!”
她眼睛一亮,看到秦牧走来,险些唤出放牛的这三个字,突然醒悟过来,这才改口。
石奇罗瞥了走来的秦牧一眼,冷笑道:“放牛的牧尊来了也不好使!我这人只认死理,就算是十尊齐至,我也绝不会让你半个点……”
他刚刚到这里,突然脸『色』大变,只见昊尊与琅轩神皇联袂走入造父宫。
石奇罗脸上的脸皮和络腮胡子『乱』抖,双腿颤抖,便要跪下去。
昊尊淡淡道:“免了。牧道友的脚步倒快。”
秦牧客客气气道:“只是借宝物之威罢了,算不得什么。两位道友才是真本事。”
昊尊目光移到云初袖身上,冷笑一声,侧头道:“石奇罗,你掌管造化神器,我问你,你到底制造了多少神器御尊?”
石奇罗噗通一声跪地,哆哆嗦嗦,翻找账本。
昊尊哼了一声:“我没有让你跪,你为何跪下?”
石奇罗抬头赔笑道:“人这两条腿总是不听话,一见到尊便觉得还是跪着舒服。尊稍候片刻,人找找账册……”
琅轩神皇在一旁温和笑道:“石宫主不必担心,昊道兄并非是要查你的金库,你从前收回扣饱私囊谎报价格压点的那些事,都不是事儿。”
石奇罗额头冷汗滚滚,更加手忙脚『乱』,过了半晌才寻到造化神器的使用记录,慌忙交给昊尊。
昊尊翻开账册,细细浏览一遍,面『色』愈发阴沉。
石奇罗面如死灰,惴惴不安。
昊尊将账册交给一旁的琅轩神皇,琅轩神皇翻看一遍,秦牧凑头过去,琅轩神皇慌忙掩上账册,似笑非笑道:“牧尊也想制造一尊神器御尊?这账册,你不能看。”
“气。”
秦牧笑道:“不看就不看。造化神器炼制的神器御尊,我也想弄一件……”
昊尊面『色』温和,道:“并非不愿意给道友,而是制造神器御尊所需要的材料非比寻常,庭中这种材料也是不多,现在已经没有余钱再造一个了。”
秦牧微微一笑,知道他自然不可能真话。
琅轩神皇扬了扬眉头,道:“石宫主,你制造了十一尊神器御尊。”
昊尊盯着石奇罗,淡淡道:“这第十一尊神器,谁让你造的?”
石奇罗迟疑一下,心翼翼道:“回尊,是陛下让臣造的,臣这里还有陛下的手谕……”
他跪在地上,又翻找一番,寻了半晌,终于找到帝的手谕,心翼翼的呈上来。
昊尊打开手谕,面『色』愈发阴沉,瞥了瞥不远处的云初袖。
云初袖很是欢快的四处『乱』跑,帮着延康的神魔搬运神兵,对他视而不见。
昊尊眼角抖了抖,这么活泼可爱的少女的确很吸引饶目光,然而他却要叫她一声娘亲。
琅轩神皇则是打量昊尊的脸『色』,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十尊共同掌控帝肉身,看似稳妥,实则给人以可趁之机。
元姆夫人不在十尊之中,但是她却抓住了这个机会,趁着十尊不备,控制帝肉身,用这具肉身下旨,给自己制造了一尊神器御尊!
“倘若被牧尊抓住这个机会,嘿嘿,这厮只怕也会给自己造个神器御尊来!”
琅轩神皇看向秦牧,心中一凛,果然只见秦牧的眼睛贼亮,显然也想到利用帝肉身给自己制造一尊神器御尊!
他咳嗽一声,提醒昊尊,昊尊顿时明白,淡淡道:“石奇罗,留着你的狗头还有用,这件事我便不追究了。今后,没有所有尊手谕,就算是帝亲自前来,你也不许制造神器御尊!”
石奇罗慌忙表忠心,道:“臣唯诸位尊马首是瞻!”
昊尊迈步离开,琅轩神皇跟上,笑道:“道友真是好手段,这次牧尊便无法再折腾了。”
石奇罗等到他们走远,这才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秦牧笑道:“堂堂的造父宫之主,庭铸造第一的存在,竟然如此下作,跪拜他人。石宫主,你这个帝座境界水分不啊。”
石奇罗面『色』倨傲,冷笑道:“牧尊,你也是延康人?我这里一个点都不让你们,不过念在你是尊,让你们半个点。”
秦牧还待再,灵毓秀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裳,秦牧便不再话。
灵毓秀挥了挥手,道:“卸货!”
船上的延康神魔立刻开始劳碌,灵毓秀向秦牧道:“半个点已经足够了。其实还是能赚到一些的。庭最近些年都在攻打太虚,印了许多币,很多诸的物价飞涨。你这是从哪里来?”
秦牧看着蹦蹦跳跳跑过来的云初袖,只见这女孩的两条马尾辫从身后『荡』到左边,又从左边『荡』到右边,笑道:“与八位尊一起从祖庭那边过来,我差点便被你这位姐妹害死在祖庭了。”
云初袖冲到他们面前,活泼好动,笑道:“妹夫也在这里?人家最喜欢勾引妹夫!”罢挽住秦牧的胳膊贴了上去。
她与灵毓秀、公孙嬿、阆涴神王和怜花魂结为姐妹,论年纪,灵毓秀最,因此要称她为姐姐。
灵毓秀就在旁边,秦牧急忙抽了抽手臂,没能抽开,只得道:“我还有正事,你别胡闹。元姆夫人陷害我,差点把我关在祖庭中,这次我要取出元姆肉身,为她招魂,看看她到底藏身何处!”
云初袖打个冷战,抱着他的臂膀左摇右晃,吃吃笑道:“妹夫,人家是与你开玩笑呢,你别生气嘛!好妹妹,快劝劝你当家的!”
灵毓秀在一旁笑而不语。
秦牧冷笑不已,道:“我待元姆夫人真心诚意,她却屡次害我。这次又害我,一定要将她的身份抖出来!”
云初袖楚楚可怜,仰头看着他,凄婉道:“妹夫……”
“住口!”
秦牧勃然大怒:“咱们是盟友,你却屡次害我骗我,你真当我不知你的身份?我有的是办法弄清楚你到底是谁!你曾经过你带着岳亭歌去探索太虚,寻找无忧乡,然而岳亭歌只过十尊命他率领大军进入太虚寻找无忧乡,并没有提到过有尊同行!”
他气极而笑,道:“你的确与岳亭歌一起进入了太虚,只是你没有想到岳亭歌并未死,他就藏在太虚中!只需要寻到他,揭破你的身份还不是轻而易举?更何况,我还有元姆真身,识破你的真身更是轻松!”
他叹了口气,诚挚万分道:“你我既然是盟友,那么便该坦诚相待,你却这样待我,让我很是伤心。”
云初袖也叹了口气,幽怨道:“人家早就告诉过你人家的身份,只是你没有细想罢了。”
秦牧正要话,云初袖笑『吟』『吟』道:“我曾经告诉过你,延康的灵能对迁桥连接我的宫殿,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秦牧怔了怔,吃吃道:“那座灵能对迁桥……”
云初袖幽幽的叹了口气,道:“那座灵能对迁桥是造父宫制造的,造父宫收了我百倍于延康的价钱,因此人家才把锻造灵能对迁桥的活儿交给延康,从中间赚点差价。妹夫还没有想明白?”
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道:“那么我再提醒你一句,延康的灵能对迁桥通往哪里?”
秦牧艰难的转过头来,呆呆的看着满脸络腮胡子五大三粗雄壮无比的造父宫宫主石奇罗,瞠目结舌道:“你、你……”
石奇罗怜悯的看着他,粗声粗气道:“延康的灵能对迁桥是与造父宫相连的。而且造父宫的石宫主贪恋钱财,把锻造灵能对迁桥的任务交给了延康,转手卖给其他尊,收其他尊百倍的价格。”
云初袖甜甜笑道:“而且人家掌握了造父宫,给自己制造一个神器御尊也在情理之郑”
石奇罗粗犷的面孔竟有些妩媚,向他眨了眨眼睛,呵呵笑道:“凌尊在上皇时代暗杀了我,她却没有料到,我趁机脱身,附身在一块石头上。”
云初袖甜腻腻的靠在秦牧的肩膀上,柔情蜜意道:“人家对凌尊的本事很是羡慕,于是便学习她的造化之术,终成一代大家,掌握了造父宫。十尊想要制造一些奇特的武器,都得通过人家,人家也方便在里面动手脚。”
石奇罗也靠了过来,吃吃笑道:“人家在开皇时代过去之后,被两大师征调,利用我仿造彼岸方舟来度过太虚寻找无忧乡。结果两大师陨落,只剩下我活着回来。”
秦牧被一个个消息轰得头脑浑浑噩噩,半晌不出话来。
石奇罗靠在他的肩头,用手指在他胸口画圆圈,另一边,则是云初袖在他右胸上画圆圈。
秦牧突然晃了晃头,咬牙切齿道:“这么来,当日在瑶池中出手搭救我的三位尊中,并没有你!”
“牧郎——”
云初袖和石奇罗一左一右的晃着他的右臂和左臂,异口同声道:“别生气嘛。”
秦牧木木一笑:“难怪村长我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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