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尊气息枯败,躺在万千丝线织就的罗网中央,一动不动。
他的身体上空漂浮着一片玄妙的地,不大,只有一两丈方圆,那里有着一株道树,道树上开着道花结出道果,昊尊的元神便是被困在其中,挣扎不休,但始终无法脱身。
那是神识大罗。
神识大罗并非是真正的神识大罗,真正的神识大罗在终极虚空,这座神识大罗只是太帝利用自身的神识所化的神通。
昊尊的伤势太重了,除了元神被封印之外,他还迫不得已把自己的一身道行都送出体外,借着自己的心魔来为自己治伤。
他也的确聪明过人,倘若没有樵夫圣人这样的聪明人,无人能够破他的封禁封印,找出他的真正藏身地。
不过,尽管此刻他还在昏迷之中,但众人依旧如临大敌,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此刻尽管昊尊的气息枯败,但他体内却有一股精纯的能量在缓缓汇聚!
昊尊的功法太奇妙,此刻竟然在自我重生,重生后的他,只怕会更加强大,更加可怕!
与太帝一战,让他也得到了很大的好处!
席君声音沙哑道:“进来的心魔牧尊,都死在了这里……”
他们向前看去,但见那一道道丝线上挂着一个个大茧子,每个茧子里都倒挂着一个心魔牧尊。
有不少心魔攻入这里,然而统统没能杀掉昊尊,反而变成了他的养料!
过了许久,还是没有人动弹。
突然,只听恢恢的笑声传来,烟云兮的驴子吕诤大魔王恢恢笑道:“昊尊就在那里,就在那躺着,而且昏迷不醒,但竟然无权敢动手!嘿嘿,你们这些帝座境界的存在,也不过如此!三多哥,咱们上!”
驴子撩蹄子,把背上的烟云兮踢了下去,猛地身躯一摇,肉身节节暴涨,化作一尊驴面人身肉身狰狞的妖魔,高声道:“三多师哥,一起干翻昊尊,羞死他们!黑猫,你要不要也来?”
黑虎神被他得热血沸腾,陡然人立起来,看向牛三多。
牛三多站起身来,化作牛首人身的妖神,笑道:“难得有此机会,自然要立这个大功!”
三人向前冲去,突然一根根丝线动了,穿插交错,让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硬拼。
牛三多和吕诤都大叫古怪,他们的神通或是神兵触碰到这些丝线,只觉神通威力大损,神兵中的威能也被这些丝线抽了去。
更为古怪的是,神兵粘到丝线便无法甩开。
很快,他们的神兵便被缠满了丝线,抽不出来,即便是他们身上,也很快粘到一根根丝线,渐渐身体不再灵便。
黑虎神叫道:“我精通术数,可以施展传送神通,你们到我身边来!”
牛三多和吕诤挣扎着拖着丝线来到他的身边,黑虎神催动传送神通,一道光芒闪过,三人消失。
然而空中一道道丝线游动,飞速追去,竟然似乎知道他们传送到何处。
黑虎神带着牛三多和吕诤出现在昊尊的上空,刚刚浮现出身形,便见他们落入罗网之郑
一道道丝线很快将他们缠得结结实实,头下脚上倒挂起来。
那些丝线竟然穿透他们的肌肤,扎根在他们的体内,汲取他们体内的能量。
三人毛骨悚然,那些丝线竟然还穿入他们的神藏之中,他们的宫之中,让他们的神藏宫都蒙上了一层层薄纱!
甚至连他们的元神上也被蒙上一层薄纱!
牛三多正要呼救,吕诤的求救声已经传来,昂昂的叫唤不停。
牛三多和黑虎神又羞又愧,心道:“今后这头驴子无论的如何花乱坠,也不能听他的话了……”
吕诤犹在叫着救命,而入口处的烟云兮、武斗师和樵夫圣热人却面色凝重,没有直接出手搭救。
“就算是我进去,也难敌这种丝线,只要被粘在身上,进入神藏宫,便无法摆脱。”
武斗师濯茶沉声道:“这种道文丝线至柔,粘附在身上便无法甩脱。砍柴的,我估计席君和赤帝也拿不出什么解决办法,你有什么手段没?”
赤帝齐暇瑜闻言,道:“用火可以吗?”
樵夫圣人笑道:“赤帝可以一试。”
赤帝齐暇瑜手掌一翻,心翼翼的取出一缕火,抛入那些丝线之中,很快那块火晶体被缠成粽子,与心魔牧尊和吕诤、牛三多等人一起,被挂了起来。
齐暇瑜瞪大眼睛,不再话。
席君客客气气道:“闻道兄,你一向有主意,还是你来想个对策罢。”
樵夫圣人摇头道:“我也破不了昊尊的布置。”
席君闻言,露出笑容便打算杀人,杀不了昊尊,那就帮昊尊干掉这些来除掉他的人,这样也是一笔大功劳!
“不过……”
樵夫圣人话锋一转,席君连忙按捺下杀气,樵夫圣人继续道:“我破不了昊尊的布置,却可以借他的布置来破他的布置。”
众人都是不解。
樵夫圣壤:“昊尊之所以要结出三十五重道茧,是因为他的肉身破败,他的元神被封在神识大罗中,肉身无法驾驭如此庞大的法力,而且他的法力也破败不堪,大道道纹也零零碎碎。”
众人静静地听着,不过樵夫却顿了顿,仔细想着措辞,众热得心焦,这才继续道:“因此破他的布置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将他送出体外的大道道茧,送回他的体内!”
众人心神大震,个个瞠目结舌,蚕女叹道:“砍柴的师,这世上有你杀不聊人吗?”
“有!”
樵夫圣人肃然道:“昊尊也是其中之一。他尽管受到重创,但是能否利用这个办法杀死他,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他的体内已经积蓄了很大一部分能量,倘若支撑下来,那么死的就是我们。倘若他支撑不下来……”
他没有继续下去,而是看向席君和赤帝齐暇瑜,道:“两位道友,你们一起吗?”
席君迟疑片刻,看向赤帝齐暇瑜。
齐暇瑜面无表情,道:“圣人尽管做,我们自有打算。”
席君迟疑,猛地咬牙,嘿嘿笑道:“饿死胆的,撑死胆大的……闻鸡贼,你尽管出手!”
樵夫圣人从腰间取下一个饕餮袋,从饕餮袋里掏出两个幅字画,道:“当年开皇与玄都、幽都的关系还很好的时候,我跟随开皇前往玄都幽都做客,公和土伯知道我喜欢附庸风雅,于是各自提笔写字赠给我。”
他展开字画,字画上是公和土伯的笔迹,写的是神文与魔文,继续道:“这两幅字画我一直没用,后来我收了个不成器的弟子,开创出招魂塑魂的法术,借的是公土伯的力量。我便想,或许我也可以在他的基础上开创一门法术神通,把别人攻向我的神通还原,塞回那人体内……”
在场所有人不禁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