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晷在天人书院开启。
张若尘花费七百年时间,顺利在玄胎中凝聚出十团阳属性道光,排列玄妙,规律运行,正式踏入不灭无量中期。
十团阳属性道光蕴含的炽热能量,不只是五团阳属性道光一倍那么简单,有量变,亦有质变。
每每调动神气,都如岩浆在经脉中流淌,灼烧而疼痛。
以他如今强大的肉身,尚且如此,可见体内神气的霸道。只凭神气,就能对不灭无量巅峰之下的修士造成威胁,如同神火天焰。
幸好有五彩琉璃罩护住玄胎,倒也不用担心焚身而亡。
在这股阳属性力量的反复淬炼下,肉身只会越来越强。张若尘有信心,随着时间推移,终有一天自己能够适应突增能量带来的不适应感。
这就是巩固修为境界的过程!
张若尘睁开那双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双目,身下是浓密且明亮的时间印记光海,空间中,无数时间规则在流动。
日晷坐落在十丈开外。
禅冰和千骨女帝,似左右护法一般,盘坐在日晷两侧。正是有她们这些年的帮助,日晷才能支撑不灭无量初期境界的张若尘修炼,虽过去七百年,外界也才过去两年而已。
这是她们全力以赴帮助,为张若尘争来的时间。
张若尘默默记在心中。
感应到张若尘的苏醒,禅冰和千骨女帝睁开双目,站起身来。
禅冰在张若尘身上感应到不一样的气息,很是不可思议的道:
张若尘道:
千骨女帝自有一股洒脱豪迈,眼波潋滟却藏锋,不输天下任何男儿。
张若尘取出一枚天尊兰神丹,递过去,笑道:
千骨女帝绝非矫情之辈,收下神丹,大步流星而去,走出这片时间领域:
禅冰盯着张若尘,道:
张若尘道:
禅冰道:
张若尘苦笑,天尊兰神丹可不多,送一枚少一枚。今后,随着此丹的消息传出去,多少人会找上门?
便是他身边的那些妻子、未婚妻、红颜知己,就已经不够分。
更何况,还有血后、冥王、池昆仑、张红尘、青箐……等等,这些天资绝顶的亲人、子女、弟子,将来可能会用上。
也有月神之类喜欢不讲道理强行索要的修士。
张若尘道:
禅冰道。
修辰天神从日晷中飞出,道:
张若尘取出一枚天尊兰神丹,交给禅冰,然后,身形挪移,消失在这片时间领域中。
元笙等在外面,这两年一直在疗养神魂。
张羽烟从竹林中的碎石小径中走出来,手里提有一只暗红色的食盒。
她双眸清澈明亮,有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文静柔弱,走到近处,道:
张若尘盯向那个食盒,道:
张羽烟道。
张若尘道:
一旁元笙道:
张羽烟反驳道:
张若尘笑道。
张羽烟极为认真的道:
张若尘心中升起一股难明的暖意,从她手中接过食盒,道:
冬至日,似乎已经成为天人书院最为重要的节日。竹林中,到处都挂着明黄色的灯笼,是白纸折成,有的提着诗句,有的画着兰竹。
书院很大,占地广阔,有竹林区,有松林区,也有圣树黄杏,绿叶青槐。
还是早上,就已经人满为患,水泄不通,不再有往日的宁静。
从天人书院走出去的儒修和佛修,很多都赶了回来。他们或是纳兰丹青、洛水寒、张羽烟的学生,或是许如来、大司空、二司空的弟子。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最真挚的笑容,有旧友重聚,有恋人相依,有僧侣三五成群论道。
张若尘被卷入这充满生气和喜庆的节日气氛中,心中既是生出对生命的无限热爱,又有一种格格不入的距离感,仿佛自己已经和这个世界脱离了太多年。
或许这就是残灯大师所说的身在凡俗,就不应该脱离凡俗。
太师父当年也说过类似的话。
在这沸腾喧嚣的节日气氛中,一道熟悉而又清亮的唤声传来:
张若尘知道唤的是自己,转头望去,在炊烟缭缭的联排竹舍下没,纳兰丹青站在石头堆砌的台阶上,脱去了不可近观亵玩的清丽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姿,穿着青衣,双袖挽起露出两截雪白的小臂。
身上青衣,尚有着许多面粉的痕迹。
她和张若尘之间,有着许多男男女女的儒学走过。纵然她打扮朴素,那些女修各个争奇斗艳,却依旧如石中碧玉一般引人瞩目。
纳兰丹青的那一声,与脸颊上洋溢的几乎天真无邪的笑容,让张若尘生出一种无法描述的亲切,将若有的距离都融化。
张若尘提着食盒走过去,笑道:
纳兰丹青冲张若尘一笑,回到厨房,继续忙碌。
张若尘跟进去,看见了正在揉面的洛水寒
,挑水的二司空,还有各种忙碌穿梭的男男女女。
没有打扰他们,张若尘在角落处,找了一张木桌坐下,打开餐盒,将一碟饺子取出。
饺子还热腾腾的,冒着白烟。
张若尘将一双筷子递向元笙,元笙却摇了摇头。
她对这种凡俗食物没有任何兴趣,更无法理解这些人的喜悦和忙碌。
许如来走过来,接过张若尘手中的筷子,不客气的在对面坐下。
他早已剃度,光头蹭亮,一脸吃下三个,问道:
张若尘点了点头。
他知道,在命运神殿,与宫南风关系最好的就是许如来。
许如来放下筷子,坐着身体,继而,径直离去,如他来的时候那么突然。
张若尘一言不发,吃完碟中饺子,却见纳兰丹青又端上来一碟,坐在了他对面,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张若尘摸了摸嘴角,不自然的道:
久久之后,纳兰丹青才问道:
张若尘道。
纳兰丹青瞳中闪过一道黯然,继而笑道:
张若尘道。
纳兰丹青眼珠子转动了一圈,道:
张若尘道。
纳兰丹青道:
张若尘紧紧盯着她,她那双含笑的眼眸也看着张若尘,脸颊微微侧着扬起,满不在乎的洒脱模样。
便是站在一旁的元笙,都替他着急。
别人女孩子都已经把话讲得那么明了,他竟然无动于衷?
既然都答应别人千年之约了,为何不再进一步?
外面,传来劫天老气横秋的声音。
下一刻,便见他背着双手,左顾右看的走进来,鼻子还使劲的嗅了嗅,走到大锅边踮脚看了看,道:
劫天一屁股坐到张若尘和纳兰丹青的木桌边,将一枚丹药,丢给纳兰丹青,道:
张若尘对劫天拿出的丹药很不放心,伸手去拿。
劫天重重打在张若尘手背上,瞪眼道:
纳兰丹青瞥向张若尘。
劫天一道掌风隔空击在纳兰丹青的颈部,继而,丹药如光梭一般,投入她嘴里。
入口即化。
张若尘豁然起身,眼神透着绝对的严肃。
劫天道。
这时,二司空端来两大碗热腾腾的汤饺,放下后,逃一般的离开。
劫天抽出两根筷子,大口朵颐,边吃边含混的道:
张若尘释放粗精神力,探查纳兰丹青的身体,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放心下来。
劫天自说自话,却没有人理他。
张若尘正陷入极大的矛盾中,自己很清楚应该和纳兰丹青保持适当的距离,才是最好的。自己身边的女子已经太多,也发生了一些他难以控制的事,许多女人他心中都愧疚着。
他不知道,自己自认为的这份距离和美好,是不是太自私。
对敌人,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挥刀。
因为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对感情,挥刀和不计后果的拥抱,似乎都是一种错。
外面,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继而,响起大片欢呼雀跃的声音。
冬至日,在宇宙的每一地,都要举行祭祀大典,以打开连接的通道,获取神武印记。
天庭也有祭祀大典,往年都是在天河边举行,为整个天庭的新生幼儿求取神武印记。
今年的满天祭,是在天宫举行。
祭祀的力量,可涵盖整个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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