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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塔一层,地面几粒无色的粉末骤然膨胀变大炸开,一团白烟中,白色的蛇尾裹挟着林曦出现。
一旁的藤蔓群呼啦啦的往后退去,躲得远远的。
林曦哇的吐出了一大口暗红色的鲜血,骨铠上布满了裂纹,胸部已经凹陷了进去,整个人瘪了一圈,神色很不好看。
该死的,最后还是擦到土黄光环的边缘,虽然衔尾蛇帮忙抗住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林曦还是受到了影响。
林曦在心里的小本本狠狠地记了一笔,摸着小白光滑的尾巴,多亏了小白,免于一死。
三翼,至少是三翼,甚至有可能是镇压级!
林曦向衔尾蛇小白传过去对刚才那家伙的问询信息,得知,小白比那个猪头人身的怪物要稍强一点。
但是有股力场压制了小白,这种力场压制极大,让小白很不舒服,呆在那都会很难受。
一身实力压根施展不开。
那这么看来,还真不能打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吱呀~~
远处的乌金大门正在关闭!!!
乌金大门受到不知名的影响开始关闭,林曦此时却是重伤之躯。
巨大的大门嗡嗡的响着,林曦喘着粗气艰难跑了几步,大门已经关闭了一半,林曦不想关门后被包饺子,死在这。
鬼知道能不能脱离,一定要先出去!
林曦向小白急促呼唤,白色的蛇尾将林曦裹住用力抛出后虚化消失,林曦几乎是飞一样的被扔出乌金大门。
几个卸力动作后,翻滚了几圈,落在种子塔的门外。
身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好在出来了!
种子塔内的守灵是不能出塔的,林曦一下就放松了。
哈哈哈,又抢到好东西了,林曦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呲着牙傻乐。
没乐一会,林曦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停止了傻笑,重重叹了一口气。
“唉!”
“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吗?”
不远的灌木丛中,一股厚重的气息带着浓烈的威胁感不断压迫而来。
一只巨大的长毛野猪咬着一颗渺小的四眼蜘蛛头,安静的立起身躯来。
它巨大的身形至少有五米多高,土黄色的光泽几乎要液化,瞳孔乌黑,浑身布满了深黄色的条纹,整体像是一大团移动的土丘。
林曦看着长毛野猪脖子上戴着的一块漆黑令牌,想起来什么。
“是那个族长的小儿子啊。”
“这个气息,嗯,应该是三翼,打不过。”
林曦手指微动,一块骨床自身下浮现轻轻托举着身体。
那么
“小白,宰了它。”
话音刚落,地面开始晃动,方圆百米的土块开始晃动,土层都发生了倾斜。
一个巨大的蛇头骤然立起,天空中密密麻麻的蛇牙与幽绿能量团陨石雨一般落下。
林曦被巨蛇牢牢护在身后。
此刻
攻守易型。
杀不了塔里那个镇压级,还杀不了你一个三翼?
林曦呲着牙看戏,看着一边倒的局势欣慰的笑起来。
在小白的庇护下,地动与山摇未曾伤到林曦分毫,死亡先生最终没有守约而至。
不一会
胜负已分,生死立判。
林曦从骨床上坐起,小白巨大的蛇头一尘不染的贴过来,林曦摸着细腻光滑的鳞片,内心很是欣慰。
长毛野猪尸体上,一股粗壮的黑烟升起并快速向林曦飞来。
该接收战利品了。
…………
咚!
头脑一阵晕沉。
光影开始远离,林曦正在坠落掉入无光区。
眼前一片漆黑,林曦莫名有些恐惧,这种恐惧是对黑暗,对未知,对幻想,本能的恐惧。
好在这黑暗并没有持续多久,几秒后,画面开始出现光线,一团黑红色的水墨团泼洒着颜料,颜料所到之处,形体立现,一切具有了画面。
一眨眼,一位身着整洁灰袍,头戴猪头面具的人形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
“是个男孩?哈哈哈又是个男孩!灵光浓度这么高,后继无忧!后继无忧啊!”
猪头面具人很高兴,不住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打的砰砰作响,兴奋的话都有些不稳。
接着他回头对着屋外喊道:“鸿云,鸿云,你的弟弟,这是你的弟弟!”
“快来瞧!”
未闻回声,但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接连两道吱呀声,画面中的视角带着好奇与童稚。
一个个头不大的猪头人身幼童闯进门来。
他喘着粗气,浑身散发着微弱的土黄色灵光,在无灯的屋内显得熠熠生辉。
名为鸿云的幼童好奇的看了看这边,几步走近,来到床边。
新生者们的对视蕴含了很多东西。
下一秒,视角的主人莫名伸出了幼小皱巴的手指,像是从本能而来的寻求什么约定。
幼童鸿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坚定而缓慢的伸过一只手掌,牢牢抓握住这根皱巴的手指。
接着,沉重一点头,土黄色的灵光沾染在新生的手指上。
一阵笑声从画面外传过来。
旁边的猪头面具男,那细丝合缝贴在脸上的面具直直的咧起一个有趣的弧度,反映了面具之下的情绪。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哥哥。”
一个沧桑的声音。
画面一暗,光影旋转,世界加速。
大雨,宗族祠堂。
“你们怎么能这样?父亲是因为前线抗敌战死,是为了宗族的荣誉!”
“他拼死重伤了一个镇压级,死前最后的法术把叛军东线直接撕开了一个口子!”
“因为这,你们才能回来,你们才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亏你们是还是同宗近亲!这种话也能说出来!”
“今天不看辈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让出兵甲元部的控制权?用核心灵光制造那些垃圾魔化武器?你放什么狗屁呢,你出门脑子被驴踢了?”
“我们放出权限给你们,我们喝西北风吗?”
一个猪头人身的少年站在祠堂前方,面对一群浑身脏破的同族语无伦次,激奋不已。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少年坐在祠堂上首,看着一个新立的崭新的祠牌默然不语。
一群同族先是沉默,然后互相看来看去,最后视线一同锁定到前方,以一个形体颇小但气势十足的中年同族隐隐为首。
一身破乱的中年猪族像是感觉到了这些目光的注视,难看的挤出一抹笑容,开口道:
“不要这么激动,我们对你父亲的牺牲也很难过,而且,你哥哥鸿云都还没说话呢。
“你的顾虑叔伯们都知道,但是咱们这一脉经此一战主力元气大伤,需要兵器,需要钱财,加上兵甲元部又很特殊,这点你知道的。”
“如果今天我们离开,就算我们不再拜访,明天还会有另一批人再来。”
“叔伯向你保证,我们可以最大限度的保留兵甲元部核心灵性,给你们兄弟的安置已经很不错了,我们甚至可以……”
“够了!我绝不同意!”
少年眉毛一挑,斜视着它们,冷笑一声,“你当我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货色吗?”
“我可是向情报部门点名要了你们的资料。那些记录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你们这些宗族的败类,战争失败了还想打同族的主意,父亲之前对你们还是太仁慈了!”
为首的中年猪族听闻此言,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身后也传来一阵嘀咕声,
“仁慈?呵,恶魔的的仁慈吗?”
“仁慈这个词从族长家里冒出来,他不会觉得尴尬吗?”
“他是怎么……”
中年土元没管后面的嘀咕声,清了清嗓子,故作忧伤的叹了口气,假惺惺的说道:“唉,看来我们今天是谈不拢了!”
在这些所谓叔伯群体的靠门端,有人轻轻关闭了祠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