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尝简单的给刘羡阳讲了一下救人经过。
这家伙便主动请缨要留下来照看床上的宁姚。
他把胸脯拍的咚咚响,说什么你们只管放心去,我老刘誓死不挪一寸地。
陈平安觉得让刘羡阳独自看女孩,无疑是让狗熊看蜂蜜。
于是提议要不要换他来看,让刘羡阳去抓药,但奈何后者死活不同意。
“放心吧,陈平安,刘羡阳跟你一样,有色心没色胆。
那姑娘现在又满脸血迹的,他看一会儿就腻了。”
苏尝倒是不认为刘羡阳真的能占到什么便宜,只是在走的时候提醒了一下,
“刘羡阳,看到那柄黑剑了吗?这可是会自动护主的灵兵。
你的爪子要是因为不老实被它斩了,我和陈平安也没脸替你找人家要赔偿。”
刘羡阳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一下那缩在剑鞘里的黑剑,寻思着苏尝是不是拿话吓他。
结果他视线刚投过去,那黑剑便自动出鞘一寸,剑声清脆,铿锵有力。
“哎呦我糙,是真的啊!”
生怕被飞剑戳到的刘羡阳,立即躲出去四五步,只敢远远瞧着那个黑衣少女了。
看到这一幕的陈平安也不再为刘羡阳的节操和那少女的贞操而担忧了。
他放心的跟着早就迈步的苏尝出了门,还有闲心跟后者开玩笑,
“苏尝,你说刘羡阳是有色心没色胆,那你呢?”
“我刚才说了,是你们俩。”
苏尝矫正了一下他话里的错误后,才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是有色胆没色心。”
“咋还有你这样的。”
陈平安觉得这话说的很新奇。
“没办法,谁让有眼光又能看上我的姑娘还没长大呢。”
苏尝悠悠一叹。
陈平安下意识就想起那个总是跟在苏尝身后的红衣小姑娘。
那个叫李宝瓶的小姑娘还得再等个五六年才到十五岁吧?
苏尝之前跟他讲过一次,叫什么及…及笄(jī)之年,陈平安也没太听懂。
他只知道这个年龄的女孩,在小镇里就可以说人家定亲事了。
不过陈平安一想到苏尝陪着小姑娘从五岁玩到九岁,还要再陪五六年到十五岁,才算真正能有个结果。
他就不禁感叹了一声,
“苏尝你是真有耐心啊。”
听到陈平安的话,苏尝只是淡淡一笑。
心说你陈平安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一定问问你“永无宁日”这个成语到底是什么含义。
看着苏尝淡然从容的模样,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记上一笔的陈平安有些艳羡。
临到路口分别时,草鞋少年也不禁略微思索了一下自己的人生问题。
我的媳妇儿在哪里?
苏尝听见他这个心声后,一边默默翻了个白眼,一边脚步如飞。
很快他就来到了比较僻静的青牛背小湖边。
没有名字的小湖里面,尽是那些颜色各异如雨后彩虹的石子。
骊珠洞天人早已见惯了湖水里这些被称之为蛇胆石的东西,除了极少数存在,没谁觉得这些是什么稀罕宝贝。
苏尝自然知道这些蛇胆石的来历和玄机。
因为撒上了世间最后一条真龙的鲜血,所以这些蛇胆石沾染着浓郁的龙气,是最适宜蛟龙之属的食物之一。
可以用来喂饱他家那条虽然贪吃但也知道护院的金鲤。
眼看四周无人,苏尝便脱掉青衫和里衣,只穿着自己做的那条四角短裤就下了水。
他从湖边的浅水处开始蹚起,细细翻找着蛇胆石,把选中的石子全扔到岸边同一个位置。
不知不觉,摸进湖心的苏尝已经在岸边积攒了约莫七八十颗石子。
其中最大一颗比他拳头还大,色艳如鸡血。
和另一颗金色的石头放在一起,两相映衬下,煞是好看。
再次浮出水面的苏尝换了口气,突然停下动作往旁边看去。
不远处的湖边石崖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
她一身青衣,身形有些娇小,但某些地方已经显得很是丰盈,看起来十分好生养。
少女腮帮鼓鼓囊囊,好似塞满了松子的仓鼠小嘴。
即使苏尝都感觉她的嘴巴已经咀嚼不过来,可少女还在不停往口中继续添着东西。
如果不是苏尝认识这位兵家圣人的独女,恐怕会以为她是饿死鬼投胎。
阮秀的耳力极好,感觉到苏尝浮出水面的声音后,目光瞬间投了过来。
但当她瞧见苏尝时,少女表情明显有些呆滞。
然后她好似噎到了一般,接连打了两个嗝。
被口中甜点哽的难受的阮秀,赶紧挺起胸膛,伸手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胸脯。
于是她那两座巍峨的山峦,便如同翻涌的波涛一般聚散。
苏尝这才发现,几日不见,这位未来必然获得奶秀称号的少女,居然又有了不小的长进。
他不禁很想问问对方到底是天赋异禀,还是有什么别的增长法子。
如果是后者,他倒是很想听一听,以后可以教给小宝瓶。
胸前衣衫紧绷得厉害的青衣少女,使劲儿拍了几下那对脱兔之后,这才想起自己带了水壶。
她侧过身去,仰头灌了一大口水,呼吸这才终于顺畅了。
阮秀扭回了身子,看着把脑袋以下的身体又隐没在了绿水之下的苏尝,
她用眼神询问少年,你这人咋回事啊,大冷天在湖里光着洗澡?
苏尝举了举手中的蛇胆石,也用眼神瞅着她,你别说你才看到我在捡石头。
阮秀表情一滞,她刚坐下吃了几块糕点,吃的正开心,还真没注意。
她又打量了水中的苏尝脸庞几下,脑海里有些印象,记得对方也喜欢去压岁铺子买甜点。
不过她有些吃不准这个人,和自己爹这两天提过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于是出声问,
“你是叫苏尝对吧?”
苏尝一边点头,一边用水下的手试图拉回挣开了线的四角裤。
瞧见自己没认错人,少女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该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阮秀。”
苏尝再次点点头。
心说我知道你是火神转世,现在宿慧未醒。
还知道你爹叫阮邛,是来接替齐先生坐镇骊珠洞天的兵家圣人。
可是现在咱寒暄这玩意儿没用,我只想不动声色的把裤子提回去。
看着苏尝好像比自己还不善言辞,阮秀有些惆怅。
她上次在压岁铺子听见对方低声抱怨说这么好的铺子,怎么就没有蛋挞和布丁卖时,就很想问对方一些问题的。
瞧着她望着自己发呆,水里的苏尝终于绷不住了,
“阮姑娘,麻烦你再转回去一下。”
阮秀有些迟疑的往回转。
心想眼前的苏尝和自己爹口中的苏尝有些不太一样啊。
明明挺内向害羞的,哪里无耻又嘴毒了。
看到她好像在怀疑自己害羞,一点都不服输的苏尝便面无表情的说,
“我裤子掉了,让我提一下。”
闻言的青衣少女,好像被马蜂蛰了一下似的,立马整个人就扭了过去。
她那双晶莹白皙的耳朵,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了耳垂。